这怪听得悟空之言,求饶而言之:“实是不知唐僧是大圣之师父也,今者为表兄所拿,至大圣前请罪,吾亦深知己过。大圣之师父者,尚在黑水河神之府中捆着,不曾有伤,吾可令小的们送来与大圣相见。”悟空言之:“速速下令。”这怪一声令下,就有小妖自河面上出也。
那怪言之:“速解了府中唐僧与猪戒,送于岸上来。”小妖得令,潜入水中。
沙僧自是不放心,言于悟空:“吾知其府在何者,吾随其去共救师父。”沙僧与小妖潜入黑水河中,游至府前,见府门大开,只有几个小妖在,余者多已散去。
那鼍怪之亲信小妖带着沙僧,至得府中后院,只见三藏法师并猪戒正捆在柱上,动弹不得。
三藏法师见了沙僧至,急言:“救为师也。”戒也言:“沙师弟,救吾老猪。”沙僧言之:“师父,二师兄,莫急,此来正是为救汝两个离此也。”沙僧上前解了三藏法师之绑,鼍怪之亲信小妖亦解了戒之绑者。
沙僧负了三藏法师,戒在其后,共离这黑水河河神府,至得岸上。悟空见三藏法师无恙,心中甚慰。
戒至得岸上,见那怪锁着琵琶骨,正跪在摩昂太子之前。戒擎起九齿钉耙,言之:“好妖怪,只言吃吾老猪,不想今者反为所拿也。吃老猪一耙,筑你九个血窟窿,使汝知吾老猪之厉害也。”眼见得戒九齿钉耙就将落下,那怪吓得双目紧闭,只意将丢了性命也。
摩昂太子急言:“天蓬元帅莫恼。”悟空将戒之九齿钉耙格开,言之:“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怪本是西海龙王敖顺之甥,摩昂太子之表弟也。今拿得这怪,多亏了敖顺贤父子相助,其看其父子之面,饶了这怪之性命。”戒气咻咻将钉耙收起,方不再筑。
摩昂太子见悟空劝得戒,不伤那鼍怪之性命,心中稍宽,言之:“大圣,此孽畜已拿,吾须带其至父王前问罪,不敢在此久待。”悟空言之:“是这般,可自去,为吾带言于令尊,言老孙甚谢其相助之情。”敖顺与悟空辞别,又与三藏法师并戒、沙僧相别,押着那个鼍怪,率着众水族,投入黑水河中,自水途将至西洋大海还也。
黑水河河神至得悟空之前,感而谢之:“多谢大圣相助之恩,使小神得复还河神府者。”悟空言之:“不劳多谢,此小事尔。”那河神又谢过了三藏法师,法师亦还礼。
相叙已,三藏法师见这河中黑水漫漫,灰雾蒙蒙,几个仍在东边,不能得渡,不由得愁而言之:“悟空,吾等尚在此岸,将以可渡得至对岸也?”黑水河河神言之:“法师不须忧也,有小神在此,可保法师顺利渡得这河。且请上马。”三藏法师就上了马,三个徒弟随着,黑水河河神在前,朝河中走去。
只见这河神使了个神通法术,似有千仞之壁立在上流头,将那水阻了,却显出个大路来,三藏师徒四个就由这途上,过了此河。
至得对岸,那河神收了神通,只见波浪翻涌,大路不见,复又成了个弥漫苍茫、滚滚滔滔之黑水也。
戒见而奇之:“好厉害,竟在水中寻出条路来,老猪却无此能为也。”河神言之:“小小法术,只可在此施为,比不得天蓬元帅曾在天庭之上掌管天河水军,威风不凡之神通也。”师徒四个谢过了河神,离了这个黑水河,复又前去赶途也。
这正是个,三藏法师有了难,黑水河怪来为难。西海龙王来相助,救了师父过了河。
又有诗言之,为求真经去西游,名山大河历不休。一天一夜已是过,又有四季春至秋。
红尘千丈漫漫历,俗世万方步步游。朝起露宿穿田陌,不知何时至西洲。
这三藏法师并悟空、戒、沙僧三个徒弟,自离了黑水河,又朝着前者取经之途而前也。
正是个,朝起夜住,饥餐渴饮,自冬至春,顶风冒霜,甚是辛苦也。不知觉之则又已至春也。
这正是个,天气转暖,阳气已生,千山泛绿,万物带光。三阳转暖,天气明媚像画图万物有光,绿草茵茵像毯子。
梅落剩了枝,麦子又泛青。山上冰消溪水涨,陌上草发看着青。春神来东,木神掌管。
花开香气多,云飘太阳见。两侧柳树已发芽,一蓑春雨青草长。这正是个春光好,春光妙,一年最是春景好,师徒四个看不够也。
三藏法师言之:“悟空也,可看这个草,长得真是绿。”悟空言之:“师父,汝瞧那个树,发了恁个芽。”戒言之:“视这个河已涨,冰也消。”沙僧言之:“看人家有人耕,田上在除草。”师徒四个来着来,言着言,瞧着瞧,春光真是好。
戒言之:“看这个春光,想起了昔日俺那夫人你那二嫂。”沙僧言之:“二师兄,不知汝已为和尚,还没去了心中那个淫心苗。”戒言之:“沙师弟直是不知也,那高老庄,田也多,粮也多,房也多,人也好。至今想起来,老猪心中犹自思念个不了。”悟空笑而言之:“这呆子又发科,休多言,只恐惹得师父恼。”戒不敢言,只将三藏瞧。
三藏法师在马上,早已听得甚是清楚甚是了。只听这个三藏法师言:“好个猪戒,随着为师去取经,至今俗念不能消。须得兜头一冷水,将之切念浇一浇。消了这般心,没了那缠绕,方可至西天,睹得真经妙。”戒闻言而言之:“师父正为老猪好,却见春光春心烧。须得去了这心思,直上西天诵佛号。若是不诵这佛号,只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