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
夕阳结上血痂,唯剩一道凄惨的暗红伤痕。
横亘在天边,而狂风骤起。
天,将变!
这位刚刚酒醒的武当掌门轻轻摇着头,似乎还有些宿醉的晕眩缠在脑中。
而另一边,赵大忠听得他所说之话,更是脸都白了。
一干隐会刺客却是似笑非笑,看着这是太监出丑,他们没什么不乐意的。
荒林入口,司马嘉,莫谢罗,张初静,以及一干来此的武当弟子则是张大了嘴,合不拢嘴
“掌教,你你还没醒。”莫谢罗倒是有些眼力劲,扫了一眼那近乎于发作边缘的猪头男子,急忙扬声道出这句话,算是扛了个救急的楼梯,给这位先将就用着
后续的,还要看自家大师兄了。
他见一向放荡不羁的大师兄如此做派,心里哪还没有一点底。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是要跪着喊的。
武当也不例外。
而捅刀子、甩阴招,都是要笑着来的,在考虑皇帝“制衡”之后来的,顺心则是顺天,违逆,则是逆天而行。
掌门毕竟年轻,即便心存不满,也不该当面动手,逞一时之快。
否则此刻已是灭顶之灾。
皇恩浩荡,浩浩荡荡,浩浩荡荡荡荡
赏是恩,杀亦是恩。
所以莫谢罗,这位悟出“涛生云灭”的剑圣也被逼带上了笑,来不时说着:“掌教,这位是上使大人,是”
他话音刚落,却见面前已经没了人。
再一看,则见自家掌门孤身握刀,化作一团无法瞧清的影子,灰蒙蒙,如入夜雨云,虽然沉寂无声,却是携着难测天威。
狂风里传出自家掌门的哈哈大笑。
笑的明明那么豪爽,却令武当众人毛骨悚然
刹那之间,那灰影又出现了。
他的刀没有出鞘,而是连同着刀鞘如天崩地裂,直接贯通了那赵大忠的左肩,粗野狂蛮地将这位“亲近龙颜的上使”直接摁下,然后死死钉在了地上。
杀猪般的惨叫传来。
“乱”赵大忠尖叫着欲说话,同时他右手便是一记散手拍出,螺旋异气“黑漩”附着于上,这内气一旦入体,则会令人气血混乱,除非内力差距极大之人才可幸免。
赵大忠眼中闪着怨毒之色,他并不认为一个二十左右的毛头小子,内力能比自己强上许多。
夏极面无表情,“啪”的一掌就甩了出去,这一掌不仅拍飞了他的手,更狠狠打在他脸颊上,硬生生将他后面的话打入了肚子里。
此时此刻,形势也是极为微妙。
那些隐会的刺客固然惊叹夏极的速度,以及年轻,但他们向来与十常侍不对眼,而此次带队不是自家会长,而是这位阴阳怪气的死娘炮,早就令他们憋火。
所以,他们虽然保持着警惕,却依然在等着那位赵大忠的命令。
至于,能不能发布命令。
他们就不管了
反正即便那娘娘腔被打残了,人也不是他们打的,他们也没有违逆命令,多好。
夏极笑道:“卵?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个?”
赵大忠瞪大眼,死死盯着他。
而周边一些笑点颇低的武当弟子,竟然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大忠瞳孔里闪过极浓的怨毒,暗运内力,“黑漩”再次附着于掌上欲要偷袭,同时他尖叫起来:“杀”
夏极很有耐心的,继续“啪”的一声,重重甩出个巴掌,这巴掌将面前已成猪头的阴柔男子打的半飞了起来,但又被牢牢固定在那戳地的刀柄上,而只是腾空些微,便复又落下。
赵大忠那准备偷袭的一掌竟然直接被破,内气也散了。
夏极微微摇摆着头,看着面前情形,似乎在查看两个巴掌打的对不对称。
同时,他开口笑道:“傻?你也知道你自己傻,都这时候了,还在想着卵不卵的事情,你即便‘卵卵卵’的说上一千遍、一万遍,然并卵。”
话音刚落。
他又“啪”的一下甩了出去。
赵大忠这一次是被彻底打蒙了。
他瞪大了眼,连仇恨都来不及带上了,只是质疑,咱家咱家还没开口,你怎么又打了下来。
夏极很和善地解释:“人呢,不管美丑,首先要长得对称,你看你左脸和右脸竟然有些差别,我是在帮你啊。”
赵大忠哭了
你们龙藏洲的人都这么叼的吗?
“我可是皇…”
他要抬出那位的名讳,他要这胆大包天的莽夫跪下给自己道歉,毕竟你可是武当掌门,你厉害,再厉害能厉害过千军万马?
再厉害,你能护住整个武当周全?
到时候…咱家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夏极知道他所思所想,肯定会笑道:“抱歉,鄙人就是这么厉害。”
赵大忠的“皇上”两字还未能说出口,他便看到了一道惊艳璀璨的刀光。
那刀光从鞘中来,如惊虹,如塌雪,如那上苍传来旨意“赐你一死”。
他透过那无尽的死气,这才瞄到了那死气之后的一双无情的瞳孔,那哪里是二十多岁毛头小子的瞳孔。
深邃,诡异,带着令人悚然到心跳都可停止的邪恶。
赵大忠如坠冰窟,旋即疯狂挣扎起来,而鞘却死死的贯穿了他的左肩,将他穿在地上。
那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挣扎,眼神里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似乎杀死他,就是捏了一只蚂蚁。
没有太多悬念,那刀从他项上划过,一颗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