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地狱,远远不如想象之中的荒芜。
反倒是金碧辉煌的不像学社。
当夏纪拿着一封信,而冀州学社十多米高的巨门缓缓打开时,金色香风就是直接涌出,他挎着刀,像是乡巴佬突然误入了某个高档舞会。
尽管是寒冬,但是巨门后的世界,却是如同春日,阵阵暖风里裹着酒水、香水、甚至呛人的烟味。
少女们放浪形骸,甚至于少年们在公然**,更有甚者,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甚至似随意找了一处可供躺卧之地,行鱼水之欢。
周边的各色美味食物,昂贵酒水,都能在此处品尝到,而夏纪的闯入,却似是没有人注意到,所有人只顾着自己狂欢。
只是在夏纪往里踏出一步时,才有人将他拦了下来。
那是个不注意观察,还以为是石雕塑的男子,他不苟言笑,穿着一身冰冷的青色,昂头站起时,瞳孔里带着凶色,而衣衫包裹的肌肉几乎要将将布匹撑破。
那男子走到夏纪面前,冷然道:“介绍信给我。”
少年没有任何紧张,将赞助人给的信递给了那男子。
后者稍稍看了两眼,然后随意捏成团丢入身后的垃圾桶内,然后又指了指面前之人挎着的刀,“丢了,然后进去。”
冀州学社之内,本就只允许使用木质武器。
所以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态度有些过分。
“不需要测试吗?”
夏纪淡淡道。
这男子还比他高了个头,闻言却是眼睛瞪起,然后捏了捏拳头,发出咔咔的声音,“你想清楚,能够完好进入冀州学社,可是一种福气,这可多亏了介绍信。”
他声音夹杂着风雷之音,而便在这时,周围欢庆的气氛也突然停歇了,所有人目光都投向这里,似乎是嘲讽,又似乎是期待。
但却没有人觉得惊讶。
因为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分开一片空地,然后决一死战,打残也没关系。
那肌肉凶煞男子,似乎带着整个学社的威势,看向这闯入冀州学社的新学生,似乎还是越级生...
看上去,很年轻呢。
“面子,还是现实,小朋友,你需要做出一个选择,哈哈哈!!”
那凶煞男人突然大笑起来,伸手拍向夏纪的肩膀,一副前辈老大哥教训不懂事小弟的模样。
但是那只手却在半空之中被抓住了。
金碧辉煌的世界里,穿着颇为老土的少年抬起了头,他右手抓住了伸来的手腕,那只手便再也动弹不得。
凶煞强壮男人“切”地笑了声,右臂之上青筋如蛇群游行。
哈!
他猛然微曲,起身,右臂掀起,这是一式古武之中的狮子抬头,乃是禽类之中的霸道类招式。
独特的存劲,运劲法门以及内力,激发出巨大气浪与气势,令四处观看的少年少女们又往后退了几步。
那新来的小子,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吧?
或者被甩飞了吧?
螳螂岂能挡住狮子的一击?
在冀州学社,面子真是最廉价的东西了。
你若强大,便是暴君也无妨。
你若弱小,就是秉持着最高尚的道德,也是被人踩在脚下的笑柄。
嘻嘻...
放浪形骸的少年少女们窃窃私语。
气浪一阵散去,像是卷起了风,缱绻一圈又一圈。
而那凶煞男子面色苍白,他刚刚所有的动作像是独角戏,因为那墨色头发的少年并没有被甩出,他的手腕如天下最牢固的枷锁,扣住了囚徒,那么囚徒就再无法动弹。
一声惊呼里。
夏纪道:“不过如此。”
说罢,他昂头,视线在周围所有的男男女女面容上掠过。
不过穿着老土衣衫的少年,仿佛从大荒里走出的王。
随意松开手,往前甩了甩,那拦路的凶煞男子往后踉跄几步,脸上虽然惊骇,却是青红不定。
见那少年依然挎着刀,无视规则的闯入此地。
“刀留下!!”凶煞男子咆哮着,身子滑动,而一拳奔雷,这依然是禽类功法之中的,虎狩!
虎蛰伏,伺机而动,所以这一拳看似霸道,却是藏着力,这力量会在接触到对手的那一刻瞬间爆发出第二重,甚至第三重的劲道。
夏纪微微侧过身,捏紧的右拳随着腰部的扭动,反轰而出。
拳对拳!
三重之力的虎狩,对上了这平白无奇的一拳。
右臂之上那f的神纹隐隐闪烁。
而轰然一声,凶煞男子只觉这一拳轰击在了一座冲来的巨山上,他身形不收控制的飞退,然后落下。
但夏纪却是纹丝不动,他一拳轰出后,似乎神色有些茫然,然后在鸦雀无声的静寂里淡淡道:“我的刀,非死不离身,但既然是学社规则,那我便去葬了它。”
葬刀?
简直闻所未闻。
刀不过是工具,是杀人的凶器,岂需要安葬?
只有两个人闻言而骤然抬头。
其中一人正在拈着美食,他有着稍显褐色的微卷头发,发长较之男人已然是偏向中性了,耷拉在小小的双肩上。
而双目狭长,神色慵懒,似乎永远没睡够的样子,而给人恹恹的感觉。
他姓楚,名帝言。
另一人则是大刀阔马坐在某个显眼的地方,肌肉匀称,不给人丝毫突兀之感,而双腿上各坐着个美人,左腿的少女穿着雪白紧身裤,而右侧则是短裙黑绒袜。
两个美人正在他腿上划拳。
他姓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