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不是傻瓜,他拿蓝星世界碎片城市之中的技术出来与人合作,自然会有所保留。
当初与卢建林合作时,他就留着尾巴,这次与吴辉合作时,同样留着尾巴。
徐然很清楚社会的现实和残酷。
如果那些东西他一下子全拿出来,他就失了凭借与倚仗的底气。
不管是卢建林,或者是吴辉,这些人也许人品方面没得说,但在生意场上,却不能保证他们在得到了想要的全部的东西之后,认为徐然已经无足轻重了,从而将他一脚踢出局的可能性。
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是徐然成了孤儿以后,自小就形成的一种谨慎的社会价值观念。
卢建林所提到的费总,名叫费宇新,经他描述过后徐然倒是有点印象,正是上次招商会时那位朝他微笑的恒飞代表,签字会结束后二人虽然没说上两句话,但彼此的印象还不错。
如果是以个人名义出资合作,卢建林和费宇新的结合,可以说是强强联手。
若要再加上徐然的提供核心技术和设备支持的话,完全可以做大做强,超越他们原来的企业和成就。
只是卢建林跟徐然说比较看好魏醒生,同时也不想跟家里人再闹出太大矛盾,应该只是个借口,但实际行动却是要和费宇新合伙另起炉灶,也有意拉徐然入伙建立新公司,徐然就觉得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更深层次的因由,卢建林没有向徐然解释的必要,徐然也不想多嘴多舌问那么多。
只要能够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徐然也不介意卢建林和和费宇新另起炉灶,带他上车。
卢建林找徐然过来,对这个问题也没有细谈。
吃完饭以后,卢建林才带着徐然去到汇岸区一处风景优雅,环境幽静雅致的商务会所。
在这家会所的僻静包房中,徐然一进门便看到了静坐在沙发跟前喝茶的费宇新。
“小徐来啦!”
费宇新起身,带着微笑伸出手与徐然相握,笑道:“还是老卢看人挺有眼光,小然真是年少有为啊!”
徐然不太明白费宇新说这话意有何指,只是客气道:“费总过奖了!”
“这么客气干啥,显得生份了,你叫老卢叔叔,我和老卢曾经一起上山下乡支边时也是过命的老交情,你也叫我费叔!”
徐然只好道:“费叔!”
费宇新笑道:“好好好,先坐!”
落了坐之后,卢建林让俏秘书点了茶之后,就让她出去并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以后,还是费宇新先开口,道:“老卢,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为了让恒飞发展壮大,也为了能抱上大腿,没想到当初引进的几只肥羊,如今却变成了豺狼,悔不该当初没听你建议啊!”
卢建林道:“恒飞现在的局面,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了,想要继续壮大,就必须精减冗余,轻装上阵,可那些人应该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即使到了我现在的份上,也是尾大不掉,有时候也有些身不由已啊!”
徐然在一边只感觉他们说的这些话,好像话里有话,都是在意指着什么。
看到徐然一脸迷惑,费宇新道:“小然你可能对我们所在的那个年代的情况不太了解,那时候是计划经济,无论做什么都得找组织打报告交申请,你的举动稍微有点异常,弄不好就把你打成走资派,必须小心翼翼。
而且开放初期,虽然政策和经济形势开始好转,可我们想做点什么,依然还得找官家的渠道关系来做保才能有所发展,自然也要割让一些利益与好处形成捆绑关系,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
这么一说,徐然就完全明白了,便点了点头。
费宇新道:“到了现在这个年代,经济形势大好,自由度也比之原来要高得多,也能借助国内外民营资本的力量做大做强,比如互联网行业的马淘宝所造就的一个庞大的电子商务帝国,马企鹅的社交帝国等等。
不过这些新秀们从事的都新兴产业,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早期为了发展,都带上了太多的包袱,肩膀上扛着累赘负担在朝前跑。
哪怕到如今有所成就,但肩膀上的负担却越来越沉重,有时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那些包袱你想甩也不是轻易就能甩掉的。
就像我,外面听起来是恒飞的创始人,上市公司,很是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呢,我现在在恒飞却并没太多的话语权,什么都要矮人家一头,好处没落下多少,还要受夹板气,有苦自己心里知啊……”
卢建林道:“既然那些包袱没有办法摆脱,形势却又迫使我们必须站队,可作为生意人,在体制斗争中的事情牵涉过多,是十分不利于长期发展的,我们想要谋求更大的发展,轻装上阵的话,就只能令起炉灶!”
虽然卢建林是在和费宇新在闲谈这些,但并没有避着徐然。
通过这件事,徐然迅速就想到了卢建林建立的那几家公司,像建林销售,建林汽配服务等这些公司,里面的股东数量非常多,每年分割出去的利益也十分庞大。
要不是卢建林商业手腕高超,通过建林实业整合了部分最优质资源进来,才得以能让他通过建林实业牢牢地掌控住所有的公司,恐怕还真就像费宇新说的那样,很容易就被群狼架空。
而费宇新就没那么幸运了。
听刚才他那么一说,这就证明他牵涉的更深,可他却没有卢建林那样高超的控制手腕,已经失去了恒飞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