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医下去开方子之后,南宫楚的脸色也有些尴尬的红一阵白一阵,他将湿毛巾打湿放在容晓的额头上帮她退烧。
容晓昏昏沉沉中,还听到他在自言自语的喃道:“原来女人的身子这么娇弱么?那我以后岂不要忍得很辛苦?”
于是,高烧加上羞愤的双重打击之下,容晓终于彻底的昏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极其绵软舒适的大床上,头顶是上好的梨花雕木大床垂下来的流苏,而不是那白花花的帐篷顶。
她的头还是有些疼,但身上的烧明显退了。她起身,看到自己在一个布置得相当不错的房间里,一看就是在大户人家的家里,那桌上还趴着一个人,像是睡着了。
看那人的背影,还是个姑娘。容晓一直跟在南宫楚的身边,认识的姑娘数量实在有限,所以猜不出是谁在房间里陪她,她张张嘴,“喂。”
这一张嘴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嗓子居然哑成了这样。
那趴在桌子上的人却是听到了她的声音,起身转过来一看,容晓顿了顿,竟是清平郡主。
清平见她醒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既不惊喜也不失望,只是拿着一碗药递到她跟前,“你既然醒了,那便把这碗药喝了吧。”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以这清平郡主对自己的仇视程度,容晓不敢保证这药里没有被下毒。
清平见她不喝,哼道:“你放心,楚哥哥让我照顾你,我就会听他的话,不会往你的药里下毒。”
其实前一阵子容四就把识毒的本事教给了容晓,所以只要不是非常厉害的毒药,有毒无毒她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容晓将那碗黑乎乎的药一饮而尽,虽然苦的让她差点吐出来,但喝完自己那被火烧一眼的嗓子顿时舒服了不少。
“阿楚为何让你来照顾我?他人呢?”
听到她叫“阿楚”,清平不悦的撇撇嘴,“楚哥哥当然是处理正事了。他是做大事的人,难道还会因为你生了一个小小的病了就一直守着你不成?”
容晓被她堵得不再说话,决定还是闭上眼睛赶紧调养生息,毕竟生病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清平见容晓沉默了下来,反而沉不住气,她打量了容晓许久,不服气的问道:“你说你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大胤像你这样的女子到处都是,楚哥哥为何偏偏就看上了你?”
容晓暗道那是因为咱有你们这些大胤女子无法比拟的内在美,关键是她还是块人人争抢的唐僧肉。
清平叹口气,“从小时候起,我就喜欢缠着楚哥哥,可是他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的,我当时还以为他真的如传言所说,是个断袖。当时我还心里有点庆幸,楚哥哥若真的是个断袖,那他肯定不会喜欢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子,而我是他的表妹,那便自然而然成了与他最亲近的女子。谁料楚哥哥竟然后来还有了你,甚至还让皇帝舅舅为你们赐婚,你说,你到底使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把楚哥哥勾搭到手的?”
容晓受不了她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一直在一个病人耳边絮叨,干脆睁开眼对她阴恻恻一笑,“因为你的楚哥哥就是个断袖,而我其实是男扮女装。”
清平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但看到即使盖了被子也掩盖不了的容晓胸前的起伏,她狠狠得瞪了容晓一眼,“你耍我!”
看她终于被自己气走,容晓才放松的再次闭上了眼。但还没睡多久,她就觉得床一沉,睁开眼一看,是清平口中去处理大事的“楚哥哥”挤进了她的床榻中。
容晓哭丧着脸道:“我的楚王殿下,您不至于连个病人的床都要抢吧。”
南宫楚在她额前亲了一下,“外面下了大雨,我着了凉,大概是寒疾要发作了,抱着你这发烫的身子刚好我们可以互相治愈。”
容晓果然发现他的身子比以往要凉些,虽然她已经退烧了,不一定能起到帮他暖身的效果,但她还是任由他抱着,“这是在哪儿?我怎么听不到外面的雨声?”
南宫楚道:“关了窗子,你自然听不到。我们现在住在王一鸣的将军府里,这个房间就是王一鸣的房间,这厮最会享受,睡得床全是用上好的蚕丝做的,适合给你养病。”
想着王一鸣已经死了,说不定就是在这间房里这张床上被苏陌给杀死的,容晓顿时觉得遍体生寒,简直比最好的退烧药还管用。
南宫楚看到她一副被吓到的表情,笑道:“傻瓜,骗你的。王一鸣那间屋子早就被封了,这不过是他的将军府里最大的一间客房。”
容晓磨牙看着他,“请问我现在可以温柔得把你踹下床吗?”
南宫楚装可怜的看着她,还把她搂得更紧,像只无尾熊一样得缠过来,“不可以,我现在是病人,你不可以欺负我。”
容晓无语凝噎,到底谁是病人哦?
容晓不知道南宫楚到底去做什么大事去了,总之他体现出一副比她这个病人还要累的样子,跟她贫了一会嘴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被他紧紧的搂着,趴在他肩骨和胸肌交接的凹陷处,本来这样躺着是挺舒服的,但容晓反而再也没有了睡意,干脆稍稍推开了南宫楚,与他脸对脸得侧躺着。
南宫楚大概是真的累到了,她这么大动静也没把他给弄醒。容晓瞧着他的睡颜,虽然这厮阴险又狡诈,腹黑又毒舌,还经常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