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晁不会以为他是温家嫡系的人,他说一句话,自己这个旁支的旁支就要无条件听从,这是睡觉做梦没醒吧。
……
在后山喂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蚊子的温晁这下终于可以百分百的确定,温情压根就没有把他们嫡系一脉放在眼里,自己让人传话她居然连面都不露。
害他白白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
若非父亲对她看重又再三交代,不许他动温情,他才勉强放下芥蒂,想着等父亲的大业尘埃落定,到时候再来和她算账也不迟。
没想到她竟,竟敢再次折辱自己?
温情……
越想越生气的温晁愤怒的挥了挥衣袖,周身的竹子瞬间就倒了一大片,发出巨大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有些刺耳。
……
江雪是个做事很稳妥的人,早在和温晁一结仇,她就已经开始收集关于温晁的消息,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不足为虑。
从昨天温珊过来找自己,江雪就知道温晁又要闹幺蛾子,不过凭借他的智商,必定想不出什么高明的办法,倒是会出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事。
所以,这天一大早,江雪知道,温晁让温珊到处宣扬她和温宁都是温家人时,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关于温家人的身份,她从来都没有隐瞒过好么?
而且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
江雪还是有点小看了温家人的名头,就如同当初温珊留在蓝家听学一样,她很快就发现,除了魏无羡,江澄和江厌离姐弟三人,就只有蓝湛和蓝涣两兄弟能用一如既往的态度和相处。
其他人,也就聂怀桑还好一些,其他人的话,对他们也采取了同温珊一般的态度,隔离。面上躲躲藏藏,私下里却掩饰不住念念叨叨,真是让人神烦,其实这些自诩名门正道的人,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对此,江雪可是不受半点影响,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洒脱大方的行事作风,让蓝启仁和蓝涣看着暗地称赞不已。
“阿雪,这么说你和温晁就是同族的姐弟了。”魏无羡的关注点向来都有些与众不同,“…你明知道他温家二公子的身份,还下手那么狠,不会是恨铁不成钢,在替温宗主教育儿子吧?”
江雪翻了个白眼:“谁有时间去替温若寒教导不成器的儿子。我的行事作风一贯如此,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弄死他’的行事准则,温晁他是自找的。实话告诉你,若非不想给蓝家和阿宁添麻烦的话,那天我就送他去见阎王爷,哪能让他到如今还蹦跶着。”
魏无羡:“……”他是发现,自从认识江雪后,他的无语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
索性魏无羡一贯心态调整的很快,不再纠结温晁的事,转而说起了今天下午要放天灯祈福的事。
这是每年听学的一个传统。
傍晚,大家都在后山,两三成群的在做天灯,魏无羡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不过他的画很不错,兔子画的惟妙惟肖的,看上去挺可爱。
“没想到你性情大大咧咧,内心里居然这么有少女心,小瞧你了。”江雪开口调侃说道。
魏无羡得意道:“这可是我为蓝湛特意画的,好看吧。”
蓝湛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见那兔子画的确实好看,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
“你笑了。”魏无羡眼尖的看到蓝湛嘴角的笑意,立刻扬声喊道。
蓝湛立刻收敛起嘴角的笑意,低下头,专心做自己的天灯,任凭魏无羡再说什么,也不再有任何表情。
而过于活泼的魏无羡不小心踢翻了聂怀桑的天灯,而聂怀桑刚点上火,立刻烧没了。聂怀桑看着自己辛苦做出来的天灯毁了,自是对魏无羡一阵叫苦不迭,开口埋怨。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大不了,赔你一个。”魏无羡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的开口说道。
聂怀桑没好气的道:“我这可是灯中极品,纸可是我们清河澈云堂所制,薄如蝉翼,细腻如玉,价值千金,岂是你说赔就能赔的。”
对此,魏无羡也只能再三道歉,表示自己下次一定注意。
聂怀桑并不是个小气的性子,既然魏无羡已经道了歉,他也埋怨过,便也就算过去了。好在时间还够,距离放灯还有一会儿,他又是吃喝玩乐的行家,很快就有做出一盏,只是没上一个精致罢了。
江雪虽对放天灯祈福这种事不大相信,只觉得是一种自我心理安慰罢了。不过看漫天灯盏缓缓的升入高空,而周围的人在天灯升空后,都双手合掌的祈福,她想了想,也跟着许了个愿。
希望温宁这一生都能无灾无难,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