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停一会儿的功夫,前脚小厮才来禀报,后脚荣宁国公府老夫人就气势汹汹朝着房间里走来,一旁的大房的孟夫人扶着老夫人,后头跟着凉国公府老夫人和几个丫鬟。
“外祖母,您怎么来了?”司马骁翊站起身,恭恭敬敬问候道,一面惊诧询问,一面让荣宁国府老夫人坐下。
荣宁国公府老夫人没有坐下,脸上神情不悦,眼角瞥了坐在床榻逗孩子,根本就没有起身意思的柳清菡一眼,脸上越是受到冒犯的怒气。
司马骁翊显然知道荣宁国公老夫人这是生气柳清菡不给她见礼,对柳清菡使了几个眼色,可惜都被柳清菡无视了。
“我如何能不来,要是我不来,你这孩子是不是又要被这个妖女给迷惑了?”荣宁国公府老夫人气咻咻说道,毫不客气指着柳清菡大声说道,挑三拣四轻蔑道:“目无尊长,行为举止粗鲁轻慢?好孙儿,你看不透这女子的真正面容?”
后头的凉国公府老夫人听荣宁国公老夫人数落司马骁翊,心里又是对柳清菡这碍事的厌恶不已,又是为自己孙女不值的,这司马骁翊什么眼光,砂砾和蚌珠也分不清,一个农家女就跟乌鸦似的怎能跟凤凰相提并论,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又是心疼自己孙女本来就患有心疾,如今情绪波动太过,危在旦夕的,忙凑上前哀声说道:“骁翊啊,你这回可要救救明雪,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上门来,骁翊看在明雪的父亲跟你情同兄弟的面上,看在我们俩家是世家的份上,你可要好好我这一次。”
司马骁翊听凉国公府老夫人胡乱说这些话,深深皱起浓眉,抿紧了嘴唇,淡淡说道:“老夫人,我又不懂医术,只怕帮不上忙,你应该找大夫才是。”
“骁翊,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凉国公府老夫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说道:“你可是抱过小时候的明雪,以前那么疼明雪的,如今怎么会这样漠视?”凉国公府老夫人眼神若有似无的划过柳清菡,眼睛明显是说她是罪魁祸。
荣宁国公老夫人听凉国公府老夫人哭的这么哀戚,也是十分动容的,又听见司马骁翊说出这样没有什么偏向于冷淡的话语,本来心里就很不舒服,如今看到一旁事不关己的柳清菡,更是冒火,往地上敲了敲地板威严说道:“翊儿,明雪患有心疾,她心悦你,本来是极为欢喜的,你怎么能为了这么个妖女负了她?”
凉国公府老夫人看荣宁国公老夫人的怒火果然被她转移到柳清菡的身上,心想着就算是司马骁翊再如何喜欢这个祸水的,还不是过不了荣宁国公老夫人这一关的,毫不客气的给荣宁国府老夫人上眼药,故意要往地上跪下,哀声祈求道:“骁翊,算是我这把老骨头求你了,如今为了明雪的身体着想,我也不要求别的,只要你答应去明雪进来做一个贵妾,老身也忍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明雪心心念念着你,要是听见旁的消息只怕会刺激到她。我只希望你这段日子能多顾着她一点,对她纵容一点,等她身体好了一点,骁翊,我们再另行计较,可好?”
凉国公府老夫人虽然面上是说自己的亲孙女做妾,可惜她不过是以退为进,哪有真的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就算司马骁翊同意,荣宁国公老夫人也不会同意的。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啦啪啦响,面上却是更加戚戚然。
荣宁国府老夫人一听凉国公府老夫人这话,瞬间心内的火焰更是高涨,大拍桌子斥责道:“你这是要把凉国公府老夫人逼到什么境界?她可是你的长辈,你这一肚子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还不赶紧答应下来,明雪这是个好孩子,家世也好,又懂礼貌,配你刚刚好,是个做主母的材料。”
司马骁翊听荣宁国公老夫人和凉国公府老夫人说的这么过分的,回头看了坐在床榻上的柳清菡一眼,祥她根本就没有看过来,就跟丝毫不在意似的。
他深吸一口气,委婉拒绝道:“我说过了,明雪只是我的小辈,我是不会娶她的。我让下人去请几个专攻这方面的医术高明的大夫。”他面上不动声色的,面无表情,但其实心里暗叫糟了,他跟柳清菡还没有和好,怎么又来这么一出糟心事的。
凉国公府老夫人看好说歹说的,司马骁翊都是拒绝的意思,她跟荣宁国公府老夫人虽然是手帕交,闺中好友的,可是论起亲疏远近的,根本及不上司马骁翊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好孙儿,荣宁国公府老夫人虽然怜惜自己家孙女,可也没有那么全力以赴的,眼睛瞥到一旁的柳清菡,突然心生一计,转而走到柳清菡的跟前,用一副哀戚的垂泪的面容求情说道:“柳姑娘,算是老身求你了,以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不关我孙女明雪的事情,你要怪就全部怪我,我也知道柳姑娘是个极为心善的姑娘,老身恳求柳姑娘大慈悲,救救老身的孙女,老身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柳姑娘的好意。”看柳清菡丝毫没有什么表示的,凉国公府老夫人更是咬咬牙说道:“算是老身求你柳姑娘,救救我孙女,我,我给你跪下来了。”她表面是说要跪下来,可惜动作迟缓,半天也不见动作。
一旁的荣宁国府老夫人也不阻拦反而有一种冷眼旁观柳清菡的意思,对上凉国公府老夫人极为心疼她这么一大把年纪的,身份尊崇的,哪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的。
凉国公府老夫人看自己的姿态都低到尘埃里去了,这农家女居然面容依然淡然,就跟她是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