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显然,焦阳并没有听出滇王这一番话中的深意。这话落入她耳中,她直采字表之意,于是竟然感觉到十分的温暖,因而也就哭得越发的停不下来了似的。
这样的温暖,这样雪中送炭,在她最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援救之手,这如何让焦阳不感恩带德,铭记于心呢!
卢敏流着泪水,默默无声的哭泣。悲伤仿佛深入了她的骨髓,卢燕的音容笑貌在她的脑海中一一划过,可是她却抓不住任何一幕。
姑姑死了。那个爱她疼她的姑姑死了。而且竟然还是因为那个她以为真心爱她的男人而死的。
姑姑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会恨吗?会后悔吗?会不会……死也不能瞑目啊?
卢敏的心中越来越乱,恨意,伤痛,怀念,怒气……越来越复杂的情绪搅在一起,于是将卢敏的泪水,逼得渐渐崩溃了开来。
滇王见状,怕她哭的伤了身子,便揽着她,将她带回了她的住处。
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滇王轻轻抚着卢敏的背,为她顺气,另一只手则轻轻为卢敏拭去脸颊上的一串泪水。
他轻声说道:“敏儿,此事也不过是这小女子的一面之词罢了,具体情况如何,眼下还未经过求证,所以你先莫急。我即刻便派遣人去核实一番。如若当真如此,你放心,便是我实力不及裕华真人,那我也要拼尽全力,来为姑姑讨回这个公道的。”
卢敏闻言,点了点头,只是心中太过悲伤,所以她哽咽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滇王看着卢敏的神情,便知她是想要和自己道谢,于是滇王道:“敏儿,无需多言,夫妇本就是一体同心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姑姑她就这样走了,你心中悲痛,我心中也是不好受的。再者,敏儿你也莫要担心,我与裕华真人是不一样的。我……我……我心中有你。我心仪你已久,敏儿,我们是不一样的。我跟你保证,若是你不愿意,那我们,便不行那双修之事,如何?只要你留在这里,陪在我的身边,咱们朝夕相对,我日日能看到你,我就很满意了。敏儿,如此可好?”
卢敏闻言略微一愣,而后她转头,目光有些呆愣愣的看着滇王。
她眼中有些许惊诧之色,而她的心中,则再一次的动容了。她实在也没有想到,滇王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候,跟她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来。
一直以来,她以为滇王想要求娶她,不过也就是如裕华真人一样,想要寻找一个能够长期采补、专用且合情合理的一个炉鼎罢了。没想到,滇王却像是真的对她生出了情谊的,竟然会这样的向她许诺。
如此让卢敏怎能不感动?
于是她第一次主动的向着滇王靠了过去,她双手缓缓的环抱上了滇王的腰,她口中轻声低语道:“多谢王爷。”
一语罢,泪又千行。
那眼中的情谊,不似作假,从秋季试炼,到如今,种种回忆,一幕幕的滑过她的脑海,滇王曾默默为她做的许多,便从回忆的角落中一点点被翻找了出来。
那些曾经她忽略了的,曾经她未曾看清的,忽然就被拎出来放大了似的,许多不清楚的,便清晰了起来。原来……
于是万语千言,便只此一句话。
滇王心中怦然一动,便将卢敏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而用情深了,便将这情,酿的越来越香,先醉了自己,而后便醉了对方。
另一头,安全司中,一边对饮一边等候着的三人,渐渐的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来。
这时间一晃便已经过去了许久了,而他们这都已经是喝着第四炉茶了,可便是这四炉茶的时间里头,却是半点回音半点消息也没有,他们就这么等着,而那先前安排下去的事情,就仿佛是石沉大海了一般。
就连朝荣,也有些面色讪讪了。金三两和纳兰凡更是早已经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来,他们口中虽然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但这样的神情,便已经说明了他们心中的隐隐担忧。如此一来,便也给朝荣心中,又增加了一些压力。
终于,朝荣坐不住了,他大声喝道:“来人!”
而后就见一个身穿浅金色铠甲的小兵士快步跑了过来。他跑到近前,向着朝荣略一行礼,道:“司长大人,您有何吩咐。”
朝荣则厉声问道:“我刚才命人去将昨日出城的那一队人马召回,现在人呢?你们的办事效率就是这样的吗?”
这人闻言,口中连连称道“卑职惶恐”,一边说一边还扑通一下就跪倒在朝荣的面前,隐隐做出了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只是他不经意的抬头时,他的眼中,却似乎没有真真正正的惶恐之意,且反而还有些不屑之色似的。
就听他又说道:“司长大人,卑职实在不知啊!卑职不知!这才刚刚轮值,卑职也是才接了岗哨,才上值来着,所以您交代的事情,卑职真的不知道啊!想必是前一班的人去办的吧!司长大人,要不,您再等等?卑职这就去给您问问?”
闻言,朝荣的眉头陡然竖起,眉心也蹙成了一个‘川’字来。他心中怒气闷烧了许久,此时听到这小小兵丁,言辞中竟然也颇有些不将他当一回事后,朝荣心中隐忍了半天的怒气,便终于是爆发了开来。
就见朝荣霍然起身,大步向前,一脚就踹向了这个心口不一,妄想偷奸耍滑的兵士,他大声斥责道:“哪里放来的兔崽子?你那一双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