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见礼。
不以为然的轻视与命令,凌若尘的一句带着凛然气势的话语让这露天的广场之上交谈安静下来。
众人的视线不可控制的看向站在一堆被毁成碎块的高台之中的血煞楼楼主,目光探究、好奇,神态各异。
血煞楼虽是江湖组织,暗地里却一直隶属于东雀皇室,每年为皇室解决的阴私之事不知凡几。
虽然不被大众所知,但却是除了东雀帝外,连不少皇室都要以礼相待的特殊组织。
凌若尘是一国之主,血煞楼又同北月的血影楼类似,何况还有天辰存在。
所以血煞楼楼主的身份,在东雀的独特地位,凌若尘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凌若尘才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她一国女皇的身份逼迫血煞楼楼主给天辰下跪。
凌若尘目光冷漠的看着僵直了身体,半响都不肯下跪的血煞楼楼主。
轻蔑的勾了勾唇,凌若尘转头将目光对着天斩。
冰冷、厌恶、浓的化不开的杀意。
天斩张了张嘴,目光在天辰、凌若尘脸上徘徊,最终看向血煞楼楼主,微不可见的点头。
天辰从凌若尘怀里坐起,看向血煞楼楼主,又看向凌若尘,“凌……”
唇被堵上,凌若尘制止了天辰开口,她可以暂时强忍着杀念,但这一跪,血煞楼楼主却决不能躲。
凌若尘目光坚决的看着血煞楼楼主。
血煞楼楼主隐在漆黑的斗篷下的身体微微发抖,很快紧绷住身体。
砰的一声,重重的跪下身体,压抑着怒火,听着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北月凤后,刚刚是草民失礼了,还请凤后大人有大量,莫要同草民计较。”
太多的失望到最后连希望都已忘记,这让天辰对过去的人、事、物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这次来到东雀,看到曾经高高在上,主宰着他生死的人落魄的样子,天辰对过去更是不再有一丝的介怀。
命运轨迹,变幻莫测,过去、未来,不如执着现在,珍惜眼前人。
所以这时,天辰看见曾经多次让他下跪,惩罚他的血煞楼楼主的动作,心里也没有什么感觉。
眨了眨眼,天辰不愿凌若尘在这东雀因为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垂着头想了想,天辰退回到凌若尘怀里,打着哈欠,有些疲惫的开口,“困了。”
凌若尘心知天辰所想,无奈的搂住人,歉意的看向天斩,“东雀帝,朕的凤后身体不好,朕先带着凤后回去休息,多谢东雀帝款待。”
说完,不待人反应,凌若尘抱起天辰大步离开。
“女皇,凤后。”跪在碎石上的血煞楼楼主伏下身子,沉声开口,“巨斧冒失失言,实属草民管教不严,还望凤后大人大量,可以饶过巨斧一次,草民回去定当严加管教。”
“嗤。”假仁假义,惺惺作态,凌若尘嗤笑一声,“血煞楼楼……”
天辰拽了拽凌若尘的袖子,摇摇头,“楼主,那是《冥荒》,活不了。”
“不……”
《冥荒》是什么,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血煞楼楼主却是一清二楚。
那是以自损为代价的功法,练成此功的人最终都因身体的破败活不了几年。
血煞楼楼主看着此时毫发无损的天辰,又看向在他说话之时已经抽搐着身子失去了生机的大汉,不信又不能不信。
只是为何,天辰会毫发无伤。
血煞楼楼主想问却无法开口,隐隐的看向天斩,藏在兜帽中的双眸灼热的发亮。
天斩同样心动,本就紧跟着凌若尘走下龙椅的脚步又加快了几步,皱着眉担心的看着天辰,关切了几句,话里话外透着试探、询问。
“次数用多了,死不了,慢慢就成了,你可以试试。”凌若尘抱着天辰躲开天斩的手,毫不隐藏眼中的冷意,一本正经的胡扯着不知真假的话,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留下的东雀众人面面相觑,思考着凌若尘所言虚实。
天斩看着凌若尘离开的身影,目光闪了闪,最终摇摇头,轻叹口气,有些尴尬的回到主位,继续招待坐在下首的北月官员。
不论真假,东雀都没人能练成。
命运之子绝非他们能比,天斩目光闪了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若尘。”
回到休息的地方,天辰坐在床上,看着忙碌着给他准备吃食的人,有些无奈,也满身的温暖。
“怎么,就任他们曾经伤害你,还不能我说上几句。”凌若尘下完最后几味药,重重的扣上盖子,目光还是冰冷一片。
“你是女皇。”天辰走下床,从身后抱住凌若尘,“你看,我已经和你一般高了,你将我养的这么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是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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