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继续掌权后宫作者尸位素餐的事儿,有什么可喜的。 .”温莳萝抚摸着新做的蔻丹,无精打采地道。
“是啊,那位可是一下子晋了贵妃,压在所有人头,你是巴巴儿赶来来添堵的吧。”陆移芳皱着眉头十分不悦。
顾美人轻笑出声,拿帕子掩嘴笑而不言。
许久才道:“咱们陛下素来杀伐果断,既以凤氏女的名号封了贵妃那一时之间是不会封后,要我说我宁可二位姐姐登后位也断容不得旁人坐享其成。”
“这是何故,难得你不想到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的高处去?”陆移芳冷哼了一声。
温莳萝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得她头疼,罢了罢手假装疲乏,“陛下旨意说把晋封仪式和年节宫宴放到一天,有这会儿斗嘴的功夫还不如仔细想个章程出来,别给人寻出错来。”
“合宫夜宴王爷公主们都会参加,她还真是好大的脸面。”顾美人不屑一顾地小声吐槽。
顾美人话音未落,陆移芳已经起身朝温莳萝行了礼道:“妹妹宫里的药浴这会儿应该准备地差不多了,姐姐早些安置不打扰了,明日再来给姐姐请安。”
“那我也先走了。”顾美人放下还来不及吃一口的点心,随即站起来说。
温莳萝闭着眼睛不言语,颔首算是应了。手指托着腮,她眉间的花钿衬得她肌肤胜雪。
“听着这一会子的废话一定很累了吧,奴婢已经吩咐人烧了水,娘娘早些沐浴更衣吧。”白露话音未落又挥手让人来收拾吟岫殿送的藕粉桂花糕,“看来云卿小姐不知道您对桂花香过敏呢。”
“她如今是要天的星星陛下也会想方设法摘给她,还不至于对我动心思,倒是顾美人好像很喜欢给她送去吧。”温莳萝淡淡地,由得宫女褪下头的宫花珠翠。
她现在脑子里乱的很。
氤氲的水汽在温莳萝的脸结成晶莹的露珠,没有过分精致的五官,但这样的眉眼放在她的脸再有名门淑女教养的加持,浑身却自有一股温婉气质。
周身轻松的时候,温莳萝才逐渐变得清醒。
她和云卿都是温家的女子,无论是谁登后位都能给温家带来无荣宠。可是她偏偏心有不甘得很,即使反复在心里安慰自己谁当都一样,可是她是钻了牛角尖。
总有另一个声音在说:那个人,那个站在他身旁的人凭什么不会是她?
“绝不可以。”
温莳萝的藕臂溅起了水花,那恶狠狠的神情惊得白露目瞪口呆,她从没有见过自家娘娘这样可怕的神情,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好半会儿温莳萝镇静下来,才若无其事地冷着脸吩咐更衣。
入夜寒风朔朔,枯草残枝被卷落一地,做工精致的琉璃宫灯在风摇荡,夜色微凉连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也清冷得很,然而这样的夜没有好眠的大有人在。
“云贵妃,贵妃,妃——为什么是妃?可是不论什么妃都是妾室,说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在江南顶着凤云深的名字混了个第一公子的名声,如今又顶着这个名字成了帝王的贵妃。”
云卿趴在床辗转反侧,罗汉床坠着几粒珍珠宝石都快要数清楚了,只是还是丝毫没有睡意。
“主子,睡不着吗?”帐外采蘩把照明的夜明珠收了起来,侧耳听着床还有动静便试探性地问了问。
“是呀,要不你床来陪我说说话?”云卿一把掀开珠帐倒仰着头张牙舞爪地招呼采蘩过来,眼睛还骨碌碌地转个不停,若不是夜明珠已被收起,采蘩定会被云卿吓得不轻。
采蘩小步走过来倚在床边笑呵呵地问道:“主子是在思念陛下吗?可是奴婢没听之绣姐姐说陛下今夜要过来呢。”
“我哪有。”云卿侧过头不去看采蘩的方向,即使四眼漆黑。
“主子,你喜欢陛下了对不对?”采蘩凑在云卿耳畔低声道,颇有些得意洋洋地味儿。
云卿嘴说着‘不知道’,话语里却藏了喜悦的心情。
采蘩瞧着自家主子这模样分明是在狡辩,坏笑着要爬床来挠云卿的胳肢窝,云卿作势便要反扑,两人说着说着闹将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听着屋里的笑声,门外的之绣悻悻地收回了叩门的手转身欲走。
“遥儿自小是采蘩在伺候,她二人面是主仆其实却姐妹还亲。她是个慢性子,但谁对她好她心里却是清楚得很,看来你很喜欢她?”
萧祁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之绣后面,还一针见血道出她的心思。之绣无从辩解连忙下跪认错。
“回陛下,之绣只是觉得像娘娘这么良善的人在这宫里已是寥若晨星,奴婢更要为陛下好好护着主子也不枉太后娘娘的救命之恩。
萧祁钰未语,罢了罢手让身后跟着的人也一起退下了。
抬脚踏入东暖阁,殿内漆黑一片,隐约还听得里间两个女子气喘吁吁地在交谈什么。萧祁钰侧耳听着忍不住笑了出来,等意识到自己在偷笑姑娘家的悄悄话时他又实在不耻自己的行为。
“何人在那里偷偷摸摸的?”采蘩大声问着。
“咳咳。”萧祁钰不自在地干咳了咳,听到那个‘偷偷摸摸’的字眼,他有点想喷血三尺一证清白,采蘩不是一向挺乖的吗怎么这样强势了?这下他颜面何存?
“陛——陛下。”正在萧祁钰走神,采蘩已掌灯凑到他脸。
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时,采蘩生生吓得后退了几步,还险些一个不稳把灯打翻了。只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