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巧玲才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自己没奶。
孩子不是吃她的奶长大,母子之间就不会产生真正的亲密。
“进宝,你不是有药吗?赶紧给我吃,我要把自己的奶水催下来,亲自喂他,快呀!”巧玲伸手跟男人要药。
“媳妇,你是药吃多了?怎么能乱吃药呢?”杨进宝吓一跳。
“我不管,就是要下奶,我要奶,我要奶!奶奶奶!!”女人一个劲冲男人撒娇。
杨进宝根本拗不过她,只好给她配置了一种药,是专门给牲口催奶用的。
你还别,巧玲吃了以后,奶水真的下来了,哗哗的,黄河发大水一样。
这一下,女人更加得瑟了,故意跑上大街,站在人堆里,将衣服撩起,显出一对饱满肥大,当众给孩子喂奶。
家伙吭哧吭哧吃得可香了,孩子含上奶的瞬间,那种母爱就更加浓郁,巧玲的心跟脑子也荡漾起来。
他觉得这娃就是自己亲生的,孩子的命跟她的命已经连在一起了。
发现巧玲真的有了奶水,那些粗鄙的村妇就更加惊奇,而且对巧玲怀娃的速成法深信不疑。
自古以来,不生娃的女人是不可能有奶水的,娃娃生下来,女人的奶水也接踵而来。
这是自然规律,没有人怀疑这种规律。
女人们除了纷纷羡慕就是嫉妒,瞧瞧人家巧玲的男人,多能?会养牲口,会疼媳妇,还会生孩子速成法。
人家还开一个大饲养场,有钱有势力。娘隔壁的,她的命咋恁好?
真想把巧玲掐死,自己扎杨进宝怀里去,被他疼,也吃他配置的药。
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啊,爽死了……。
从此以后,巧玲的生活有了牵绊,将所有的心思全扑在了娃娃的身上。
她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半夜起来给孩子换尿布,喂奶,有时候孩子半夜哭闹,她就抱着娃娃在地上溜达,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她把自己的命分为了两半,一半是男人杨进宝的,一半是孩子的。
还好进宝娘心疼儿媳妇,不断在旁边搭把手,巧玲才不至于那么累。
这娃娃被杨进宝捡回来的时候,看样子已经一个多月了,也可能两个月。胎毛没退,可已经显出了父母的雏形。
杨招财就把捡回来的那,当做了孩子的生日。
“爹,给孩子起个名字?孙子的名字应该爷爷来起。”巧玲恳求道。
“好,好,我想想,想想啊,取个最响亮的名字,叫啥好嘞?”杨招财摇头晃脑,将胡须捋掉若干。他又翻烂了一本康熙词典,还是想不出合适的名字。
最后,杨进宝一拍腿:“爹,别想了,这孩子是上赐给您的,干脆,就叫赐好了。”
“高!妙!好名字!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咱就叫他赐!杨赐!”杨招财乐呵呵道,眼睛眉毛都乐开了。
“娃啊,你有名字了,你叫赐啊,上赐给娘的娃,真好!”巧玲抱着孩子,将脸蛋紧紧贴着娃的脸,心里再次乐开了花。
巧玲跟孩子从不离开半步,她跟婆婆两个人都忙不过来。
上厕所,两个人一起去,一个抱孩子,一个在外面等。
到厨房做饭,也抱着孩子,这个做,那个看。
到大街上显摆,婆媳二人也相跟着,一会儿换过来抱抱。
有了孩子,这个家就增添了无数的乐趣,杨进宝每上班回家,都要跟孩子玩闹一会儿,逗他笑。
他任凭孩子粗壮的手摸他的脸,摸他的鼻子眼,摸他胡子拉碴的腮帮子,就是娃的指甲划他脸上几个血道道,也不在乎。
有时候,杨进宝会抱起孩子亲,可巧玲却尖叫着扑过来,嚷道:“放下,放下啊!”
“我抱抱也不行?”男人问。
“你那胡子扎人,心把娃扎哭了。”巧玲不乐意地道。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自从孩子进门以后,巧玲晚上还不让男人碰了。
每次男人抱上她,巧玲总是把他推开,:“累!烦的慌,自己睡……。”
“媳妇,可憋得慌……咋办?”杨进宝只好祈求。
“那就自己解决,你不是有手嘛?”巧玲跟他出主意。
“用手,哪有真刀真枪来劲?你从前可不这样,都是你主动的,一晚上鼓捣好几回,咋弄个孩子,还跟我抢地盘嘞?”
杨进宝有种深深的危机感,娘隔壁的王八蛋,分明是老子的仇人,跟我抢媳妇。
“你跟他能一样?他,咱俩一鼓捣,他醒了咋办?再了,别看孩子,啥都瞧着嘞,不雅的事儿,会给他的心里造成阴影。”
不是巧玲找借口,主要还是累,养个孩子真的不容易,操心操肺,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啊。
“那咱俩轻轻的,用手巾蒙上他的脸,不让他看,不就行了?”杨进宝也给媳妇出主意。
“好!就这么办。”于是,巧玲就用手巾轻轻蒙了孩子的脸,跟男人折腾起来。
可滋味已经不是从前的滋味了,怎么做都不爽,因为巧玲没那么大的劲头了,也不喊炕了。
而且女人跟他鼓捣几下,必然会转身瞅瞅孩子,担心娃娃受风,着凉。
最后,杨进宝泄气了,一身的烈火被巧玲的冷漠浇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