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看到人,但听到声音,看台上的人哪还有不明白的的道理?
除了大月氏使团,别的人愣过后,都端起茶杯,有看天的有研究茶杯的,都把自己当做了天聋地哑。
大月氏使团看台处一片哗然之声,落月公主气的直跳脚,喊道:“大景皇帝,你的人打我大月氏使节……”剩下一片叽里咕噜之声,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原来落月气急败坏之下,把大月氏语给喊了出来。
一名礼部官员走前两步道:“落月公主,请注意您的措辞。”
坐在落月旁边的一名短须男子脸色阴沉道:“落月,不得无礼。”
“哥哥,你看到了!”
“闭嘴!事后自有说法。”
落月看了看哥哥,又看到表哥的表情,一把拔下腰间短匕,猛地插到桌子上,咬牙低声道:“文绣,你等着!”
文绣为了给自己的丫头绿儿报仇,活生生踩断了大月氏参赛女子的双脚,以文绣的力气,那女子没个一年半载,怕是休想下床走路了。
文绣摘下腰间手帕擦了擦手,冷笑道:“下次再敢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我就让你一辈子都躺在床上!来个人把她拉下去治治,这女人虽然是自己出了意外导致如此,但毕竟在咱们大景国土上,若是死了,那就不太好了。”
文绣话中的威胁意味流露无遗。留在原地的两个女医官,傻愣愣的走上前来,架起晕倒的大月氏女子离开。
文绣又向遮挡住自己的官兵们露出感激的微笑,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施施然走出赛场,直向太医院赶去。
文绣如此护短的性格,如此冷酷大胆的行为,简直震惊朝野上下,那些官兵们看向文绣的目光,都复杂无比。之前他们看到大月氏在比赛中公然绊倒自己人,心中虽怒,却不敢有任何动作,上阵杀敌的大景兵将,却完全比不上文绣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贵族少女,对文绣的行为,他们有敬佩,有自惭,也有些胆寒。
对于文绣来说,什么权势什么异国公主都是放狗屁,自己的丫头无辜受伤,难道还要忍气吞声吗?也许是因为幼年失怙,也许是太渴望关爱,文绣的强势护短性格由来已久。总之,自己在一时,便会护她们一世安稳。
“陛下,此女当真无法无天之极了。不给点惩戒,恐怕难掩悠悠众口……”皇后看着跑道那边的情形,心中忧虑。
景帝目光微凝,却看不清文绣的面孔,只见到一个蓝色身影走出赛场,听到皇后的话,淡淡道:“大月氏的人做出如此之事,不过是教训她一下,皇后多虑了。”
景帝对皇后的称呼都变了,皇后却未注意到,仍道:“可是看落月公主的情形,似乎很在意那受伤女子……”
景帝似笑非笑看向皇后:“皇后认为朕会怕了大月氏?”
“臣妾不敢。”皇后忙低头,“只是担忧两国战事……”
“好了,此事再议。”景帝不再说话,靠在椅背上,一手撑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皇后和晴柔对视一眼,也住了声。
文绣走出广场,正欲向太医院走去,路过礼部官员所在地,好死不死,正好和文丰督对上了目光,文绣停住脚步,等着文丰督说话。
文丰督面色发青,指着文绣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没人管得了你了。”
文绣皱眉道:“父亲是怕受我牵连,被皇上责罚?”
文丰督看到文绣的表情,更是气闷:“折辱外国使团,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文绣的语气逐渐冷淡:“女儿不知。女儿只知道如果父亲尽了自己的职责,把道路铺平,绿儿也不会受伤。”
“你!”
“父亲不必担心,皇上如果责罚,女儿自会一力承当,绝不牵连到你!”
说完文绣恭敬的向文丰督行了个礼,继续向太医院走去,落在别人的眼里,完全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
文丰督看着文绣的背影,身体气的颤抖,心中悔恨不已,当年不该生出这么个忤逆的不孝女。
文绣来到太医院,绿儿已经服了汤药,坐在椅子上休息,见到文绣到来,眼睛一红:“小姐……绿儿没用,没给您赢得第一……”
文绣脸上浮起温暖的笑容,摸摸绿儿的头道:“我不是说了,比赛赢不赢无所谓,放心,我已经帮你教训了那个害你的人。”
“小姐!”绿儿霍然抬头,“那是大月氏的人,小姐千万不要乱来。”
文绣故意问道:“为什么?”
“您如果做了不该做的事,爵爷一定会生气的……小姐和爵爷的关系已经不好了……”
文绣没想到绿儿在担心这个,好奇问道:“我不是说过,已经和他们保持距离了吗?”
“小姐您以前不是最怕和爵爷关系不好的吗?爵爷毕竟是您父亲,以后您还要指望着爵爷呢。”
“你怎么越来越像花枝了,唠叨个没完,行了,我把师姐她们叫来,送你回府。”
绿儿忙拉住文绣的袖子:“小姐您去哪儿?”
文绣笑靥如花:“当然是去参加比赛呀,最后一个项目摘绣球,我还等着落月公主的手段呢!”
“小姐,小姐你等等……”
文绣不理绿儿的叫声,去了红绫等人所在的院子,把事情始末一说,花枝登时着急起来,再三叮嘱文绣不可乱来,得到文绣的保证后,这才带着众丫头,去太医院把绿儿接了回府不提。
前后一耽搁,等文绣回到广场时,上官文等人的马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