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聂秋远沉吟了片刻,便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骆大春的后背。
“司空,事已至此,还是先节哀。我感觉有一件事已经迫在眉睫,所以,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骆大春现在的承受力似乎已经磨砺得非常之强,他迅速调整了状态,点了点头。
聂秋远道:“天镜门这一次的进攻,目的显然不在于消灭你们,他们恐怕只是想拖住你们的行动。这一回,天镜门一方面牵制了玉衡司,一方面又牵制住你们,目的恐怕在于他们想做的另一件事,而这件事,我认为很可能与你们的使命有关。”
秋的想法,果然与我的感觉不谋而合。是的,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那么说,他们很可能是在酝酿了五年之后,重新有了打开天灾之门的能力。而且,这个计划的实施,很有可能就在落雪山庄丧失了战斗力的今日。
聂秋远取出皇帝御赐的兵符,递给骆大春,道:“司空,叫靠得住的心腹之人,马上到洛阳城去搬救兵过来,让洛阳的屯军包围白云山,准备缉拿天镜门反贼。另外,拜托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做到。”
骆大春惊讶地看着他,却听他接着说道:“我把真真托给你,请你一定要保护她的周全,莫让她伤到了一分一毫。”
“你要去哪儿?”我心中有一些焦躁。如果他把我托给骆大春而不是带在自己身边,就说明他要去做的,一定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聂秋远望着我,言道:“我去找任平生。找到他,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想办法阻止他。”
“我和你一起去。”骆大春急道,“这本来就是我们落雪山庄的使命。”
聂秋远摆手阻止他道:“你现在去不了,大哥的事情,这个营地的情形,你难道看不见么?这里需要有人主持着收拾残局,安定军心,才能够避免更大的损失。而且。真真。只有由你来保护,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现在有能力找到任平生的人,在这里恐怕也只有我了。”
我上前一步。捉住了他的手。
“一定要这样么?一定要一个人去么?一定……是现在么,不能等骆大哥把事情处理完一起?”
“真真,你心里一定也明白,现在。是一刻也不能等了。如果天灾之门开了,不但全天下生灵涂炭。你也一样会陷在危险里头,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反握住我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
“真真,你放心。答应你的,我都记在心里。我会爱惜自己生命,不会有事的。所以,放心。好不好?”
在这种重大的事件面前,我的爱人要去担负起他肩上的责任,无论内心有多么的恐惧不舍,理智也告诉我,这一刻,我是不可以拖他的后腿的。绝对不阻碍自己的男人真正决定的事,这是我的原则,我觉得这样才是对的。
所以我说:“你放心,我也肯定会好好地活着,我比小强还要命大呢!”
秋早已经跟我学会了“小强”是什么意思,所以我的话就让他“噗”地一笑。
气氛轻松了很多。骆大春从怀中掏出一个行子,交到聂秋远的手中,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透明的玻璃球状的物体。
“秋远,这是落雪山庄祖传的物件,是上古天灾之门洞开之时天地异变时产生的结晶,所以此物对于天灾之门有感应。如果你寻不到任平生,就去寻天灾之门的气息,也许任平生就在那里。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务,马上就会前去帮你。”
聂秋远收下玻璃球,又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我们两手交握,我感受到了从他的手掌传来的微微加重了的力道。
我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在心里对他说:“记得你答应我的,要平安。”
秋放开我的手,转身出了帐子,瞬间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我努力地平复了自己的呼吸,转身对骆大春说:“骆大哥,节哀。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也吩咐给我吧,我想多做点事。”
我需要多做一点事,免得停止下来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就会怕,就会想哭。
也许是我这种不需要安慰只需要做事的精神感染了骆大春,他也迅速平静了下来,把营地几个主要管事的召集起来,开始了迅速的处断。
首先,整个营地需要搬家,这是肯定的事情了,这是一个大工程。还有查明所有人的伤情,研究天镜门的残毒,快速恢复战斗力,再加上保护好司空寒的遗体以备后续检验,所有这些事情安排完成,大半天就过去了,天色已近黄昏。
幸好傅知风神医还在这里,他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分析毒药,为伤员治伤,他都义务地做了很多。一天下来,我们对他感觉很抱歉,人家这么大年纪了,本来是请他过来看病的,谁想到居然把人家搅到了这种事情里头。
眼见得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傅知风便向我们提出告辞,并对没能在司空寒的事情上帮到忙表示歉意。我们连忙再三表示感激,骆大春亲自把他护送出了五行阵,老头非常善解人意地表示,现在情况如此,千万不必客气,不需要差人护送他。这一来,让我们感觉更加不好意思了。
傅知风走后,营地也整顿得差不多了。骆大春舒了一口气,对我说:“真真,我要去找秋远,你去么?”
我连忙点头,骆大春不嫌弃我碍事,肯带着我,已经大大出了我的预料,让我激动万分。不过后来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