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猜了,就是军师派我们来的。”
文钦拍了拍陈大有的背。
“军师?不可能!”陈大有忽然愤怒起来,“他这么做,简直就是儿戏!明知道我军可能会有如此险境,却丝毫不做提醒。俺老陈死了便死了,不过一把老骨头,但还有上千的将士们呢?他们也被蒙在鼓里,死得冤!”
“冤?”文钦冷笑起来,摇着头,“好好想想吧,是谁执意要带他们出来的”
“我”
陈大有语塞,的确,最初要死要活想要出征的人,就是自己,但,这也不意味着,军师就该放任他们去死啊?
“我便是有错,可军师也不至于如此残忍,眼睁睁看将士们阵亡吧?”
“你实话说,便是军师不让你出征,你自己当着不曾想过要私自出兵么?”文钦盯着陈大有的眼睛道,“我可是听你某日无意中说过,只要带出去打了胜仗,军师也没有丝毫理由罚你来着!”
陈大有沉默了。
他说的是事实,当时,就算徐庶没有允许,他也一定会气不过,要证明一下自己看看的。
或许,自己事后的不满,就是想要推卸责任吧。
见他没有回答,文钦又道:“你出征后,军师便叫了我们两个来,说要好生跟着你,但又不可离得太近,免得被发现。他说,既然损失不可免,那就尽可能将其降到最低,或是赢下来。”
“这就是你们后来偷袭的原因?”陈大有眉头一挑。
文钦点头默认。
这也确实没什么可以指摘的。
在双方斗得如火如荼时,这样突然的出现,才能收获最大的奇袭效果。并且,文钦已经说了,为了避免被自己等人发现,是隔了一段距离的,因此,没能在第一时间出现援助,也无可厚非。
退一步说,即便徐庶料到了他这次出征凶多吉少,也不可能说猜到周瑜就会这么狠,将一城清空了,为的就是火攻,烧死他们。
“好了,别在意了。至少,皖县,属于我们了!”文钦再次拍拍陈大有的背,然后又去让手下军士布置城防去了。
林牧有些庆幸,自己手底下的文官多半已经外出了,剩下一个贾诩也不太管事,否则,光自己这几日的表现,就得被痛斥了。
绿萝那边不消说,他是每日都得着紧看顾的,虽然小腹都还不曾见隆起,但孕期毕竟是孕期,好生呵护着,一定没有大错。
此外,因为吕玲绮刚刚得了华佗的方子,正在调养,为了验证疗效,林牧自然少不得亲自耕耘一番,卖力播种。
否则,就算吕玲绮的身子养好了,又哪里能结出累累硕果?
由此一来,他是真的无心政事也无心军事了。
所以,要想当个明君,还真是困难啊,进入贤者模式的林牧不禁感慨,尤其想到,后院还有两尊大神未曾伺候,更是头痛了起来。
往后的日子,该是何等的不要脸加没羞没臊啊
当然,绿萝跟吕玲绮都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倒是常常催促着他去处理事务。
无可推卸后的今天,他只得再次打起精神,开启日理万机的人生。
不理不要紧,一理处处是陷阱。
这种繁琐的案牍简章,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才干才对啊他不禁再次感慨,手底下的可用之才,还是过于少了一些。
虽然诸葛亮作为荆州长史,总理内政,但,一个诸葛亮也不能随便乱用啊,不然跟历史上一样给累死了咋办?
看样子,益州的事情,是迫在眉睫了。
但是,这两头开战,饶是荆州富裕,也不免有些吃紧,如果再加个益州,恐怕,得砸锅卖铁了
而且,听说益州虽然看上去软不拉几的,但其实民众还算富裕,毕竟不是什么严苛的人在统领,自给自足是绝对没问题的,加上两边都是相对稳定的势力,做点小买卖什么的,很容易就富起来了。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问问专业人士的建议。
“来人,去请文和先生来!”
林牧喊了一声,然后又站起了身,“不了不了,我,亲自去找他!”
贾诩可算是过上了颐养天年的日子了。
按他的说法,现在,年轻有为的人满地走,是犯不着自己这把老骨头出来卖弄,可以享享清福了。
林牧却是知道,他是怕自己对他起疑心,毕竟有过不良前科,这么做,也无非是自保罢了,这是贾诩一辈子的主题。
所以,林牧特地给他在襄阳郊外建了个豪华的府邸,论奢华享受,这荆州众臣当中,已经无可比拟。可偏偏贾诩本人不肯,硬是要住在原先的住处,虽说也不算差,但也就普通官员的水平罢了。
见林牧到来,贾诩的管家赶紧进去通禀。
不多时,就见贾诩一身常服出来,原本阴鸷的神情已经看起来和蔼了许多,完全就是个普通的退休老头子。
比起之前的精神矍铄,如今的他,难免有一丝老态颓唐,特别是鬓间的白发,更是让人有些唏嘘,时光催人老。
“主公亲自登门,想必定有要事。”贾诩屏退了旁人,只留林牧在雅室内对坐。
“文和先生还是那样料事如神。”林牧笑道,“不过,不知能否猜出是何事呢?”
贾诩淡淡一笑,一瞬间,似乎又恢复了那个一言乱天下的气势:“益州。”
林牧目瞪口呆,这也行?
“文和先生,你该不会能读心吧?”这种猜测的手段,也太可怕了一些,跟在自己肚子里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