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娘哽了一哽,强道:“今时不同往日嘛。”
“反正好坏都由得你说!”
春花看着那堆白花花的银子,道:“娘,我觉得还是把银子换成银票吧。虽然要收一点点保管费,但总比放在身上安全吧。”
春花娘才不干,“我是大老粗,才不认识什么票儿!实实在在的现银不拿,非要握那么薄薄的一张纸,那些有钱人真是懒得慌,连银子都不想驮!放心,银子放娘这儿,可安全得很呢。你再有几百个这个数,我都能给你藏得妥妥的。”
春花不禁笑道:“娘是耗子生的,最擅长藏东西了。”
春花娘白了春花一眼,“好了,我知道你!不是都记在你那账本子上?等你要了,我给你就是了!小人家家,身上就想藏钱,美得你!放心,娘不要你的!”
春花嘿嘿一笑。
春花娘将银子放好,道:“好了,等会我去退房,吃了中午饭,我们就回家去吧。”
其他人还没说话,有福有寿就不干了,大叫着要去玩耍。他俩被拘了一上午,一直乖乖,已达到忍耐的极限了。
“玩玩玩,小崽子也!要玩回家玩去!在县城走一步都是钱,回家去甩泥蛋子,玩个够去。”吃午饭之前退房,就只收一天房钱,若是过了时,到了下午,那就又算住一天又要多花一天房钱了。要是在县城多留一天,吃的用的喝的玩的,哪样不是真金白银?
春花娘心里盘算得好好,先退房,再简单吃个午饭,直接就登船,明天就午饭之前就能到家。能省则省,经济实惠。
“不要,不要!我们要去大街上玩!我要吃糖人儿,我要大刀大枪,我要皮影儿,我要……”
春花娘沉下脸去,“干脆把县城搬去你们家吧!”
有福有寿被宠惯的,一不如意就撒泼滚地上哭闹起来。
春花娘暴跳如雷,照着儿子的屁股啪啪啪就是几下。
有福有寿不收声,反而哭得更厉害了,满屋子打滚,将客栈的地板扫得干干净净。
一家子下有话也说不成了,全都看着两个小的,心里又急又气又无奈。
刘三两口子一上火,就你一句我一句相互抱怨起来。孩子们嗓门又大,哭得人汗都下来了。
春月春雪皆捂住耳朵,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又来了!”
春花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弟弟们脾气变得这么坏,就是爹娘太过娇宠之故。长得一天比一天大起来,越发难管教了。
两个小男孩脾气大,没人来哄,越发哭得陶醉,才这么一会儿,嗓子就有些变了。
当娘的哪里狠得下心等孩子狂哭,春花娘连忙将俩孩子提起来,想哄一哄。
刘三黑着脸,朝儿子们猛然发一嗓子,“再哭,揍死你们!”
有福有寿还嫌娘亲抱慢了,正弹着两条肥腿儿抵抗呢,突然吃刘三一吓,腿也不弹了,泪也不流了,窝在娘的颈窝窝,一抖一抖地轻轻哽咽着。
春花娘心里又不干了,还冲刘三吼呢,“你要揍死谁?把我儿吓个好歹,老娘找你抵命!”
刘三一哽,他教育儿子,儿子的亲娘要教育他,这个爹当得可真够憋屈的。刘三气得摔门就出去了。
春花娘身子一抖,觉得丢了面子,抱着儿子就哭,“你们爹,现在还学会摔门了!有了钱,他拽得起来了!”
春花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