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突然静止,刘家人皆诧异地看向宏志娘。
孩子们吃了饭,正在外头捉迷藏消食呢,突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纷纷回过头看向屋内。
宏志娘脸上一僵,继而笑道:“亲家,胡没胡说,可不是你我说了算,这得孩子们,那当事人说了算!眼看事情藏不住了,我好心好意地上门来解决,你可不能这样恶言相向呐。我们呐,是那顶顶好的家庭,若是换一个人家,做了这种事,等她肚子大了,都不承认呢,那才叫丑事,那你才应该生气呢。我好心好意地登门提亲,你不感谢我,反而骂我,这可不是道理!”
春花娘气得头昏脑涨,朝前就想先打宏志娘一个大马趴。
春生娘连忙拦住她,劝道:“弟妹,有话好好说嘛,不要一上来就动手。以后要做亲家的人,撕破脸怎么好。我嫂子一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她这样说,肯定是有道理的。你来不来就想敲破头……还是先把孩子们叫上来,仔细问一问吧。”
春花娘跳起来朝春生娘脸上挠了两把,大骂道:“我问她娘的屁!无中生有的事,问个屁!你给我滚开,今天不把这个贱娘们打个稀巴烂,我就枉为人母!欺负人,诋毁名节,到老娘头顶心来了!贱妇,你是打量我刘家没人了吗?敢胡说八道,我揍死你丫的!”
刘三赶忙从男人堆里过来,扶着春花娘,“怎么了?”
春花娘拉住刘三,尖声道:“刘三!把这个女人给我捉住,我今天不弄死她,我就不姓王!”
男人们都过来将几个女人拉住。刘老头才道:“到底是怎么了。大过年,喊打喊杀的。”
春花娘一行哭一行泪,“爹,我好好地坐着,这个女人突然就冲上来胡说一气。无中生有!这是到刘家来活生生打人脸呐!今天不把这事说清楚,我女儿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刘老头急了,“怎么又扯到孙女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春花娘怒指春生娘,“你问她。这个混帐老婆,到底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带到我们家来,害我女儿!”
春生娘眼神有些闪烁,到底知道这种事对女孩的名声不好,可事情做都做了。还怕人说不成,就又理直气壮起来,“爹,我可什么不知道。不过今天我嫂子突然上门来,说春花……也由不得我不信,她都拿着春花的汗巾子呢。我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就是个传话的,可不与我相干!弟妹上来就抓我几把,把脸都抓烂了,我还委屈呢。”
春花娘一愣。“汗巾子?”
宏志娘拉着宏志,道:“你当娘的可能还不知道呢,我儿子宏志和你女儿早好上了。这个汗巾子呐,就是铁证!我是看得起刘家,才上门来说。若不然,换一家缺德的,早宣扬得四下皆知了。”
宏志从衣内掏出一条细软大松花汗巾子,朝空中一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怀内,深情款款地道:“那日花好月圆。我与花儿在那桃树林下,她亲手把这条汗巾子交到我手上,以此定情。回去我仔细想了,私下定情对花儿的名声有碍。我是个男人,为了花儿,我也得主动站起来挑起责任。况且我是真心喜爱花儿,我想早日娶到她,又怕长辈们不知道,便。便不顾花儿的意愿,这是我的错。不过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闻声而来的春花说的。
春花脑子一蒙,有些瞠目结舌地瞪着宏志。
宏志道:“花儿,都是我的错,今天就跟长辈们坦白了吧。你说等你满十五再禀告父母,但我实在怕事情有变,反正早说迟说都是说,还不如早点把事情定下来。当着长辈的面,你可别不承认啊。你后腰上的红痣,我说很衬这条汗巾子的颜色,你说我喜欢就非要送给我,当我们不能见面时留个念想。”
大牛气得一拳给宏志揍过去,指着他大骂道:“好胆!敢当大爷的面欺负我妹妹!胡乱说话,看我不打死你!”
宏志娘连忙护住儿子的头,尖叫道:“不许打我儿子!打坏了他,我要你全家赔命!”
春生娘连忙拉住大牛,劝道:“大牛,事情都没问清楚,谁对谁错还不知道,你就上前打人家,你要讲
大牛怒道:“老子才不管什么道理不道理,欺负我妹妹,就是找死!”
春花娘回过神,心里有丝微微的愧悔,刚才差点就真的相信宏志说的话了,愧悔过后就是深深的愤怒。她冲过去一把抓住宏志娘的头发,几把拽下几缕下来,一边狂叫,“叫你这臭婆娘乱说,叫你这臭婆娘乱说!都欺到家门口了,刘三,还不过来打死这死婆子!”
宏志娘心里委屈得不行,她为了给春花遮丑,都这么私下来找人了,还给人打给人骂,一边和春花娘撕扯,一边叫道:“难道我乱说了吗?我可有汗巾子为证,我还知道姑娘私密处有痣!真觉得我乱说,那我们找上左邻右舍,当面来验一验不就真相大白了吗?春花啊,你倒是说句话呀!”
春花脑子有点乱,那条汗巾子的确是她的,后腰上的红痣也是真的,可宏志是怎么拿到的怎么知道的?汗巾子倒好说,又没有写名字,棘手的是私处的红痣,人家是怎么知道的?
春花眼神如刀,射向宏志娘俩,心道此二人是下了死手了,如果不能当场把他们灭了口,没处理好今天这事,人家朝外随便一宣扬,她这是要活命还是不要活命了,毕竟流言能杀人。
春花娘朝宏志娘狠狠地呸了一声,骂道:“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