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狗二娃轻声喊了声,“慢着!看,有人来了!”
“兀那汉子!站一站!”
狗二娃两口子听见喝声,吓出一声冷汗,以为被人发现了。狗二娃撒腿想跑。唐三娘倒镇定些,拉住他,悄声道:“别跑!他们人多!”
一个壮实的庄稼汉子迎面走来,问道:“两位乡邻!这么晚了,怎还在外面?”
唐三娘支支吾吾道:“耍,晚了,回家。”
原来是刘三,他对着狗二娃抱拳道:“兄弟,你们有没有看见两个小娘子,大的十来岁,小的七八岁?”
狗二娃听了心里一松,忙道:“没看见,没看见。我们赶着回家。告辞。”
刘三看见两人走得飞快,不由皱了皱眉头。
自发帮忙找人的刘家村村民和仁和镇涪江对面兴隆村村民,都提议说分方向,到驿道去拦,兴许就逮到拐子了。
春花娘眼泪汪汪地道:“辛苦列位叔伯了,等找到我家姑娘请你们喝酒。”
村民们都道不用,找人要紧。
一群人迅速地离开草垛边,分散离开。
春花一直死死握住春月的嘴。多亏春月平时很听姐姐的话,发现春花不愿,也没多挣扎,不然,也要闹出动静的。
大人们走远了,春花拉着春月的手从草垛里出来。
春月哭兮兮地望着春花,问道:“姐姐,爹娘都来了,你怎么不让我出去。”
春花抚摸着春月肿胀的小脸,心里一酸,道:“好妹妹,方才出去,会被人误会失了贞洁。到时,我们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春月自是知道名节对女子来说重于生命,想起狗二娃脱她衣服,不由得脸色青白,泣道:“姐,我没有贞洁了……”
春花拉着春月一边走一边道:“傻子,那个男人没碰你呢。”春花对春月普及了一下相关生理方面的知识。
春月满脸通红,但又无比庆幸地道:“姐,姐,多亏你,教我朝坏人胯下踢。不然就让他得逞了。不过姐姐,我并没有被坏人欺负,那不就是没事了,怎么还怕人闲言闲语啊。”
春花不由叹息道:“人心难测,对你好的人,你就是失了名节也无关紧要,要害你的人,你就是没失名节,她也会对你无中生有。女人难当啊,特别是古代的女人。”
“傻妹妹,你想想,我们失踪几个时辰,又是在晚上,就算被人找到了,也会被那起小人造谣,说我们怎样怎样。到时候,别说我们姐妹会被人戳脊梁骨,就是爹娘、刘家人的头都会抬不起来。这种可怕的后果不是你我二人可以承受得住的。”
春月道:“可是,姐姐,我们现在就算自己回家,也确实是失踪几个时辰了呀?”
“你看着我的眼色行事,这件事总会抹平的。”
两姐妹摸黑走回家,虽然心中不由害怕,但二人说说谈谈,总算趟回家了。
姐妹二人从门后掏出钥匙,飞快地爬上床,装做睡了。
不一会儿,外面人声鼎沸,却是春花娘一行人回来了。刘三留在镇上,准备继续追踪拐子。
天色已微明。春花娘疲惫地开了门,走进女儿的房间,却发现床上有人,不由心内狂喜,冲过去,大叫道:“花儿,月儿?”
春花春月从床上探出头,装成睡眼朦胧的样子,道:“娘,你怎么才回来?”
春花娘喜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两姐妹,喜极而泣。从镇上瞧热闹的妇人们此时还没各自回家,听见春花娘的叫声,忙跟进来看。她们看见该被拐走的两姐妹竟然好好地躺在床上睡大觉,不由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碧芬娘才道:“三嫂,这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在家?”
春花娘也是莫明其妙,但女儿毫发无损,她心里总是高兴的。春花娘道:“我也不知。不过谢天谢地,我的小姑娘好好地在家里,没有被拐走!以后,你们再也不准单独行动了,知道不?”
春花姐妹愣愣地点头,一脸无知样。
小兰娘从家里匆匆跑来,看了一会儿,道:“春花春月,你们什么时候回家的?戌时你们都不在家!”
春花娘看见小兰娘一脸不怀好意,不禁道:“我女儿好好在家,你怀疑什么?”
小兰娘道:“戌时你们不是回家找了一趟,也没人啊。现在怎么又有人了?真是好生奇怪!”
罗氏最爱看刘三一家吃亏,这时却没好气地道:“只要人在,那就对了!小兰娘,你什么意思?别忘了,你相公姓刘,你女儿也姓刘?刘家女儿的名声没了,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小兰爹也想到这一层,刮了媳妇一记眼刀。
小兰娘瘪嘴,道:“我们的刘和你们的刘可不是一样的。清者自清,你们找了大半夜,春花春月总要给个交代才对嘛。”
春花娘没老大一耳刮子打小兰娘,已是忍了脾气。她跳起来指着小兰娘,开口就想骂人。
春花拦住娘,道:“各位长辈,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全都到我家来了?天还未亮呢。”
小兰娘小声嘀咕,狐媚子,你就装吧。
春花娘搂着她好生解释了一番。
春花听了,不由和春月大笑道:“哈哈,月儿,你看,我们还真的骗到爹娘了!”
春花娘一脸疑问地看着春花。
春花继续道:“娘。我俩就藏在堂屋角落的背篓里,你们就没看见?昨天下午我和春月从镇上回来,看见爹娘不在,就想和你们开个玩笑,躲在了背篓下,谁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