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面上有些不好看,到底是亲兄弟,以后有什么事还得让他帮忙,怎么说得这样难听。
“再怎么说我也是他亲伯伯!就算不是父子关系,他也得对我毕恭毕敬的!”
春花娘冷笑道:“还在做黄粱美梦呢!不说这层关系,就算每年我给他的零花钱、零嘴,也不少了吧,打发花子他还能对你笑,道一声老爷,你看他当面对你好过?连嘴上功夫都没有!就算要到我们家吃饭,还得背着他爹娘偷偷的来!可笑不可笑!”
春花娘越说越生气,生起的过继心理被风一刮就飞远了。
刘三神色讪讪,他心里也明白,到底隔一层,怎么可能好得到哪里去?
“算了吧,靠别人的儿子,不如靠我癞子女儿,她再不好,也是我生的,总不会看着爹娘受苦见死不救。我女儿还要嫁好人家的,我还有孝敬丈母娘的好女婿呢,有什么好怕的!难道我会上街要饭去?”
看着春月撒着娇说她不是癞子,她以后一定会孝敬爹娘,几母女言笑宴宴的样子,刘三不敢再说,心里只是愁苦,为什么他就生不出儿子呢?
下午做活的路上遇到春生娘。春花娘淡淡地喊了一句,想和她错开身,各奔西东。
春生娘却有兴致,以前所未有的热情说道:“弟妹,上坡去啊?早点回来啊,一起做针线。冬生脚费,又穿烂一双鞋子了,你要不要帮他做一双啊?以后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刘三怎么不知道春花娘的脾气,忙拦住她,对着春生娘笑道:“嫂子,你也上坡?怎么不见哥哥?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春生娘笑道,“你哥哥勤快,早就下地去了。我是给他送茶水去。”溜了只叫我做家务带孩子,不让我上坡,你在我家住了半年,又不是不知道。”
春花娘拨开刘三,冷笑道:“二哥当然是好汉子,舍不得娘子干重活。哪像我,忙了外面忙家里累得像头牛似的。我可没有二嫂命好啊!”
春生娘看着春花娘的臭脸得意地一笑。刘二为人虽暴躁,但对她却是做到了承诺的那样,是从不让她去外面干活的。她这个人,生下来八字先生就批过,五两多的命格啊,哪能不好命!说不定,这刘家的兴旺,就是她带来的。这些人得感谢她才对!
刘三虽然懦弱,可终究是男人,是好面子的,听了这里,心里不高兴那是肯定的。
春花娘话锋一转,道:“可我家刘三却是从不碰我一手指头啊,样样都听我的!世界上找得到这么好的男人?我可不知道!跟了刘三,就算三天大闹两天小吵,可他从来就对我动过粗啊。”
春生娘狠狠地撇嘴,到底不敢在刘三面前说他是怕婆娘的耙耳朵。
春花娘不怀好意地凑向春生娘,“哪像某人,皮肉之苦可吃得不少吧!咦,嫂子,你的耳朵后怎么又有好大一块红痕啊?哪里不小心弄的?又撞门板上啦?”
春生娘的脸瞬间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