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
战场之上,尸骨如山。
来时,大军汹涌,威势震天,烟尘遍地。
去时,血染黄泉,凄凉悲苦,伏尸千里。
这是一个教训!
李图看着地上的尸首遍地,也唏嘘了一声,道:
“何苦来哉,将军总要阵前死,猛士究竟刀下亡。想要不死,只有不战。”
听着他的话,旁边的阿里王一个激灵。
“挥军,杀进百越阿里王宫,敢要阻拦者,无论老幼,杀无赦!”
李图冰冷开口。
大军杀进百越。
百越穷瘠,多数都是山岭,一个个家支,分布成一个个村落,铺在崇山峻岭中。
“阿妈,为什么阿爸还不回来啊?”
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抱着一堆谷草,懊恼地发问。
“二郎,你阿爸应该要回来了,用不了多久,他就给你抢回来盐巴和铁刀了。”
旁边一个劳作的妇女兴高采烈,期待着。
就在此时,前方的旷野之上,忽然响起了无数的蹄声。
“阿爸,阿爸回来了!”
小男孩大叫了起来,兴奋无比,将手中的谷草丢在了一边,跑着跳着,朝着前方的烟尘而去。
“阿大回来了吗?”
妇女也脸上一喜,急忙停下,朝着前方而去。
全村的人都朝着前方围去。
“快,带上几个背篓,这次儿子肯定抢了很多好东西!”
一个老父亲催促着家人。
“嘿嘿,阿郎,我之前让你兄弟,帮你抢一个西南婆姨回来,这回一定有了,快来快来……”
一个老妇人带着自己残疾的儿子,朝着前方跑。
所有人都在等待。
兴高采烈。
“西南赤焰军到,闲杂人等速速退避,围者斩!”
一声高呼,却迅速传来。
紧接着,西南赤焰骑兵,纷纷出现。
军伍严整,杀伐凌厉!
他们的马匹之上,更是都挂着无数的头颅!
蛮族人的头颅!
骑兵过境,不少骑兵将马脖子上挂着的人头解了下来,丢在一边,道:
“尊奉我家大人德政,还百越百姓家人首级,以便入葬!”
人头滚滚!
滚落在每一个村落的路边!
一时间,全村人傻眼!
整个村子寂然了!
彻底死寂!
看着地上的一个个人头,一时间,围观的百越百姓们都发抖起来。
“阿郎!”
一个老母亲一声痛哭,哭声撩拨起整个村子的悲哀!
“不!”
“阿爸!”
“你怎么会死了……怎么会……”
一时间,道路两旁,百姓伏在地上,哭喊着!
随着西南大军过境,百越悲声四起!
到处都是哭泣,到处都是悲哀!
“我儿,我不应该让你去战场,你才十七岁啊……”
“阿达,你走了,以后我们母子可怎么办啊……”
“阿爸,我不要汉人媳妇了,你回来,你回来吧……”
哭喊声,后悔声。
曾经为丈夫兴高采烈准备长刀的妻子,哭昏了过去。
曾经为父亲装上马镫的儿子,倒在了地上。
曾经为出征的二郎打气的老丈,直接喷血而死……
百越大恸!
一路走过,西南大军毫不留情。
他们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沉浸在悲恸之中的百越百姓,根本无法提起斗志。
每一个村庄,都噤若寒蝉,生怕西南大军展开报复性的tú shā。
战车上,阿里王脸如死灰,李图的做法,让他内心颤抖。
难道,李图真的要一次性,将百越所有人tú shā干净吗?
如今,百越的青壮都已经死光了。
面对如此强大的西南军队,剩下的老弱妇孺,只有被tú shā的份。
“亡国灭种。”
他心中悲凉。
但是,随着大军入境,他却发现了转机。
西南骑兵,丝毫没有扰民的迹象。
他们在每一个村庄的路边,丢下了人头,而后就离开了。
并没有展开tú shā,甚至一没有一个士兵,闯进村落。
当然,偶尔有一两个过激的蛮族人,拼了命地冲过来,被毫不留情地攒刺于马下。
“怎么,怕我灭你百越?”
李图喝着小酒,微微一笑。
“怕。”马滕心情低落地开口。
没有丝毫掩饰。
李图冷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将手中的酒水,浇在了马滕的脸上。
马滕抬头,眼中闪过一道愤怒,但立即熄灭了。
现在,他已经是阶下囚,哪里还有愤怒的资格。
“心痛?”
李图轻蔑地道:“你看看前面,那失去父亲的孩子,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儿子的父亲。”
“他们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是因为我西南无情的tú shā吗?”
“马滕,你就是个刽子手。”
“当你将你的百姓送上战场的那一刻,就该明白,他们会死,从来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战无不胜。”
“是你,将他们送到我西南大军的屠刀之下!”
李图一字一句,毫不留情。
马滕麻木的脸上,泪水忍不住落下。
他埋头痛哭!
“哭有什么用?”
李图拍了拍他的头,道:“我不杀你百越的百姓,但是我要你记住,战争对你百越带来的,只会是痛苦!”
大军过境,很快逼近阿里王宫。
阿里王宫中。
消息还没有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