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木川旗出现在了门口,看见顾长歌正乐着,忍不住开口:“醒了?”

顾长歌瞥他一眼:“无甚大碍自然是醒了。”

看着顾长歌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狡黠,木川旗也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顾长歌就是顾长歌,果然还是聪明,反应也同往常一样快极了。”

顾长歌轻笑一声,挑眉看过去,:“是她太愚笨,仔细一闻就知道了那药是她动了手脚。”

顾长歌又不是傻子,身子虚弱也不会影响她对药物成分的判断。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笑,互相交流的眼神中尽是对自己诡计得逞的自豪,顾长歌不自觉地轻轻扬起了嘴角。

突然顾长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敛了笑意,看向木川旗的眸子里也带了几分别扭,低下头去,再不直视木川旗。

木川旗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放到顾长歌面前,登时,苦涩的气味就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顾长歌抬起头来对上木川旗一对清澈的眸子:“你什么意思?”

话一出口,似是带了些许女子的嗔怪,倒像是别有深意了。

木川旗听得懂她的意思,沉默了。

想了一会儿,端起桌上的药舀了一勺细细吹凉了送至顾长歌嘴边,语气里是满满的无奈:“你太要强了。”

顾长歌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却乖乖张嘴喝下药去。

药太苦,液体接触到舌头时,顾长歌忍不住蹙起了好看的眉头:“我知道。”

她的嘴唇再不复往日的嫣红,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透亮了,像个易碎的瓷器。

木川旗也蹙起眉头,一字一顿认真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性子有一天会要了你的命?”

这样说是要引起顾长歌的重视。

顾长歌略带着轻蔑地笑了一声,不要强又能如何?

谁不想做个寻常人家的女儿,受尽宠爱,到了年纪寻个好夫家,有人疼爱,自己为了爱人洗手作羹汤何尝不是幸福?

可这命运,偏偏要叫她做了顾府的庶出小姐!偏偏要叫她做个爱而不得的妻子!偏偏要叫她做个心狠手辣妖后!偏偏要叫她不得善终!

她错了么?

她只是爱错了人。

想到上一世的种种,顾长歌的眼睛里渐渐湿润,光线一打过来就隐隐泛着光,好不叫人生怜!

木川旗看她仍是这副倔强的模样,叹了口气,忍不住再次开口,语气软了下来,却格外坚定:“你身边有这么多人,不敢说有求必应,却也都是可靠之人,为何就从不肯试着寻求帮忙?”

顾长歌强迫自己把往事种种的苦都压下去,咽了一下口水,有些艰难却语气强硬道:“我生来如此。”

木川旗轻轻摇了摇头:“无人生来如此,只怕是无所依罢了。

只是……无所依。

顾长歌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差一点就要重新回落,多年来楚贤一直视她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不可或缺的原因是他要这大好的江山,他从未问过一句她的想法,她的确是无所依的。

木川旗格外严肃,语重心长道:“女子本柔软,你却总以为自己坚强无比,难道就真不知疼了么?又不是什么事都是你一个人能扛下来的。”

顾长歌明白,近日来他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想教自己学会服软罢了。

可她,哪里懂得服软?向来都是固执又偏执惯了的,以为凭着一己之见便可战胜一切,又怎会轻易改变?

看她的表情,木川旗就能将她内心想法猜出个七分:“楚素和我都很担心你。”

木川旗的话里带着许多心疼的意思:“这一路以来,浑管他多恶劣难捱的条件,你都咬牙受着,这些我通通看在眼里,之前我和楚素都想好好治治你,可他下不了这个狠心,只好由我来,不过我的初衷也是好的。”

一番话下来,软硬兼施,顾长歌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硬气,她考虑了很久,木川旗的话的确有道理,不管他大丈夫还是小女子,都一样要会能屈能伸的。

顾长歌的态度软了下来,诚恳道:“我知道了,谢谢你的良苦用心。”

木川旗抬手,温和地笑着,揉乱了她的发。

两人对视着,再无话,气氛也不似方才那般剑拔弩张,木川旗接着喂药给她,她悉数喝下。

一会儿以后,顾长歌突然抬眼,咧着嘴笑道:“你可要同我和解?”

木川旗喂完她最后一口药,把碗放下,替她擦了擦嘴角,才缓缓开口:“一直以来,在闹别扭的不都是你么?”

顾长歌噤了声,盯着木川旗看了半天,脸上的表情终于从复杂变成了会意一笑,默默点了点头。

木川旗立在那里收拾着药碗,似是漫不经心却又是十分认真地问起:“你的伤口可还好?”

“没事,死不了。”顾长歌说起时云淡风轻,好像是忘了当日疼得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手掌生生也被指甲抓出血来。

听到这样的说辞,木川旗又忍不住皱了眉:“近日未曾好生照顾你,是我的过错,不过今日之后你也要学着改掉那性子。”

“是是是,木少侠说得对极了。”顾长歌笑得灿烂,又忍不住装作生气的样子嗔怪:“你就像那学堂里的先生,偏要对我不停说教,整日叨叨个没完没了,若是真担心我,便不要总在我耳边说我。”

木川旗一听就笑了,恢复了往日耍赖的痞态,邪邪地笑着:“你若是嫌我烦,大


状态提示:第112章 无所依--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