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的你看我一眼,我瞟你一下,端的是默契非常,看着看着,就到了今日收兵的时候。
“现在,难民已经接收了几万人,羽林军的推进工作做的很不错,而且似乎他吓到了那些难民,现在那些难民一个个乖得很,目前来看,咱们不用启动应急预案了。”白玉皓笑着总结,“你觉得怎么样?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已经安排好晚饭了,我叫火头营炖了鸡汤。”
“巫族那边还没有成建制的反抗吗?”墨羽揉了揉脑袋,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于是他叮嘱道:“我总觉得我们忽视了一些东西。”
白玉皓见他难受,看来是不愿细想,便走到墨羽身后,拿掉了墨羽的手,自己开始一点一点细细的按摩,“人非圣贤,自不可全知全能,漏掉一些什么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如今我大央兵势正盛,无论巫族再如何应对,也难逃败亡之局,所剩的问题无非是你我战果多少罢了。走啦,去吃饭啦,乖。”
最后一个乖字被她拉出了很长的尾音,全然不像那个冷静的统帅,像极了一个平凡的邻家小姑娘。
墨羽见状,知道白玉皓现在是死活都不会和自己讨论什么问题的,好在的确如白玉皓所说,自己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奢求救下每一个落在巫族手中的人——救下他们最好的方式是和巫凉戈和谈,用放巫凉戈他们回去不再追击,换取那些普通人的性命。
可巫族现在已经和大央结下了化不开的仇怨,且巫族又是以部落划分,那些已被屠了全族的将士如何肯听巫凉戈的和谈,所以,想想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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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这里吧,下马,扎营。”
林涵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极北的气候在寒冷,也使得空气之中没有多少水分可言。一开始对蛮族的屠杀还算顺利,妇孺呼喊的惨叫并不能传达到另一个部族,落后的蛮族也不会知道有一个死神正一步步的逼近。
就那样,林家军,挥舞着刀枪,攻占城寨,码放尸体,搜集物
资,转进,埋锅造饭。
一切仅仅有条。
这样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还是有部落收到了风声,或许是两个部落的孩子约好了见面,或许是有些部落有出去打猎的青年,总之,林家军的杀戮被广泛的传播开来——他们开始被狙击。
不断的有蛮族青年自发的组成小队来到他的阵前,这些少年自然不能给他们造成什么阻碍,甚至还让他们杀起来更顺手了一些。
又这么持续了一段日子,开始有部落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反抗也是逃不过去的。
于是他们开始哭着烧毁自家的粮食。
他们开始在水井里投毒。
林家军第一次中招,队伍减损到两千多人……比杀韩俊时损失的人手还多。
这一招的确有效,此后的林家军推进的速度便慢了下来,他们每一餐所耗费的时间加长了,每天能杀人的时间自然而然的也就减少了。
他坐下,开始等士兵做好饭,说是饭,不过是把能找到的吃的在水里煮一煮……倒不是没有条件做好的,部落之中能有多少毒药,又有多少能威胁到林家军士卒的毒药?第一次损失那么大不过是恰好遇到了一个以毒为生的部落罢了。
只是让现在的士兵去吃一些好吃的事物其实和普通的事物一点用都没有,杀戮先是让他们疯狂,随后是让他们麻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曾经逮住过一个声称要给他们带路的小孩,他用来交换的是他们一家人的命,那个小孩可机灵了,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眸子里有星星。
林家军给他的妹妹治好了病,放过了他的亲人,让他带路。
那个小孩果真是很机灵,他把一个百人的小队带到了他们一堆少年兵设好的陷阱里。
原本林家军虽在屠杀,却都是一刀毙命。
那个小孩和他的亲人没有。
林涵长出一口气,不愿意再想当时的情景,那让他怀疑自己,让他无法坚信自己是对的。
今天运气不错——他看着悬挂在天边的月亮——今天的运气也不错,菜里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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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人头落地。
一身甲胄的女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咆哮中的巫族,眼神一冷就要继续砍杀。
一阵叮铃哐啷的声响过后,大多数刚刚还满脸疯狂的巫族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墨葭呵了一声,收刀。
哪有那么多为了亲族疯狂人,他们的确疯狂,他们在心中怀着所谓“为什么什么而死”的大义时也的的确确是不怕死的,而现在巫凉戈否认了他们死亡的意义,自己又告诉他们我真的可以给你们死亡。
大部分的士兵是可以好好听她说话的。
就这样,夜色之中墨葭不断收缴着士兵,身边的队伍不断壮大。她打散那些士兵的抱团,用自己的方式随手指认队伍的百夫长等等职位,也算是拥有了一定的有生力量。
至于为什么要在晚上行动——
有些白天疯狂杀戮抢掠乃至当街淫邪的士兵,晚上竟然会好好的睡觉——他们是真的疯狂还是借着疯狂的名义纵欲似乎答案便很是明显了。
她很喜欢这些士兵,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