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婆子是什么人呐!那就是个专靠拉媒牵线,外加保媒,好赖话一编箩筐的这么一个主。
为了钱,这孙婆子能把坏的说成好的,好的说成仙的,笨的说成精的,懒的说成勤的,不管是什么的,凡事都能给吹上天。要不,她靠什么挣钱吃饭呢。
眼瞅着这桩金单子就要泡汤,孙婆子哪能就这么看它黄了。向来为了钱,脸皮厚比地的孙婆子,立马眼睛一转,跑到墙头,也不管围观的还有那么多人的,就跳着脚的往院里喊起话来,“喜儿姑娘,你先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好好听我给你把话唠唠,喜儿姑娘——”
这孙婆子声音这个细又长啊,隔着院墙的穿透力十足十的声道强。九喜儿在院里正洗手的,听到这声嗓子,感觉耳朵根都震的慌。
“喜儿姑娘——你听我说,这胡大少爷啊,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佳婿啊。你知道咱这四里八乡的有多少姑娘,挤破头的都想嫁给他吗?而且,他还——”孙婆子喊一嗓子后,趴在墙边上听不到回音的,不舍弃的隔着墙又开始喊起来。
“吱嘎”一声粗闷的木门声,就在孙婆子继续喊不停时,九喜儿怒着一张脸走了出来,“唱够了没有,喝够了赶紧给我滚蛋。”
“呀,喜儿姑娘,你可是出来了。瞧瞧这俊模样儿,难怪被五爷这样的富足家选中当准儿媳。就是孙婆子我啊,保了这些年的媒,也真没有见过比喜儿姑娘还漂亮的了。”孙婆子见九喜儿终于被自己喊出来的,顾不上九喜儿冷的一张脸子,一脸讨好笑意的奉承近前。
九喜儿一脸厌恶的看着这个满脸堆着白腻肥肉的孙婆子,冷声嗤道“站在那里别动,离我远点。”瞥了眼孙婆子略显尴尬的眼神,提声道“带上你的人,还有这堆东西,马上离开我们家院门前。不然——”
话没有说全,只是从那忽的转阴的凤眸里,所有人都能看出,若是孙婆子不照办的话,怕是这姑娘真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孙婆子保媒时,见的多了使佞的姑娘,她以为九喜儿也就跟以前自己见过的那些姑娘一样,只是暂时的心气高些。待她这张嘴皮子一耍起来,是个人都会服软的。
想到这里,孙婆子并未当回事的,准备继续游说九喜儿,“喜儿姑娘啊,不是我说你啊,你这心气儿也忒高了,像胡大少爷这样一表人才,年青有为,富家有势的,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呀。你瞅你们家现在住的这三间小土坯房,这小院子,——”
就在孙婆子指着宝娃家房子一阵嗤声时,看热闹的村民立时被已经转身走离开孙婆子,闷声不响冲着十几箱聘礼走去的九喜儿一阵大惊。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九喜儿的异常举动,并猜想着,呆会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相对于孙婆子,这村里的老少们,可是见识过九喜儿绑钱二狗,拿火烧钱二狗的例子。
而这会的,一直被五花大绑,未出一声的钱二狗,眼瞅着九喜儿奇怪的行为,立即感觉后脊发凉,脚底更是有些软的,想要赶紧逃离开。无奈左右被人看着,钱二狗只好一脸惊恐的紧盯着九喜儿的动作。
孙婆子唾沫横飞的指着宝娃家一阵评东乱西的,直到感觉有些不对劲的转过头时,才发现九喜儿已经不在原地了。
就在孙婆子搜寻九喜儿身影时,这时围观的村民中,突然有人惊声喊了起来,“快看,这姑娘,是要做什么啊?”
所有人寻着手指的方向望去,见九喜儿竟然将那十几箱的聘礼,挨个踢到大路中央去。随后又将这些箱子踢成堆的,在众人还没从九喜儿出奇的力大中走出来时,就见九喜儿竟是掏了打火石,手抓一把干草,在众人一片目瞪口呆的抽气声中,“呼呼——”火石打着之际,干草引着的扔向了十几口大红木箱。
火苗蹿高,红艳助长之时,这孙婆子才从傻愣中醒过神来的,一阵惊声呜呼后,两手两脚一阵激动的乱挥舞着,急喊向还呆站无措的礼聘队伍,“啊哟喂,你们一个个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那箱子里可是价值千两的彩礼啊。快,快,快啊——”
孙婆子此时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一双堆满褶子的眼里急的都快蹿出火苗来了。
围观的村民,瞧着那十箱上好红木大箱子里的聘礼,好一阵的连声叹息。想着这么丰厚的聘礼,一把火给烧了,真真是可惜啊。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孙婆子刚才不是说了嘛,价值千两银子呐。千两银子的聘礼,足够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富足的过一辈子啦。
而纵火的九喜儿,放了火后,却是一脸炎凉的双手环胸抱着,倚着门框,抬起一脚横挡在门间,不允任何人进院里去拎水救火。
孙婆子瞧着她带来的一群人,手足无措的找来木棍子一阵乱舞,不由急的在原地打转。瞅着九喜儿家院的,连忙跑到横挡门口的九喜儿面前,求向九喜儿“喜儿姑娘,你这是做的哪出啊,算我孙婆子求求您了,让我的人进院里打水把火灭了吧。不然这十几箱的聘礼,可就只剩下灰渣渣了。”
“那干我何事?再说,变成灰渣渣不正好吗?省得你回去时挑着它们累得慌。”九喜儿慢悠悠的挑眉淡笑着,后道“你刚刚不是说我家院子破,一个劲的瞧不上吗?既是这样,还是不要屈就了。”话落,挡在门前的腿分毫未动。
孙婆子一听就急了,正要跟九喜儿理论的,忽听一扛彩礼的人跑过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