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外刮过一阵风,洞中马上清冷了一些。
天气转寒了,就是对着阳光的洞温度也不那么高了,周路站起身将洞壁上的火把点着,然后走过去将石洞洞门轰然关上,感觉洞里暖和了一点。
周路走到石桌旁一屁股坐下。
方才新匪谷中一场剧烈的战斗,虽然成功将红修罗救了下来,可是那时太险了,一个又一个险情让他应付的颇为狼狈,战斗中身体的能量早就消耗的七七八八,他现在感觉到饥肠辘辘,困乏无力。
先不管其它的了,周路将桌上的酒肉一顿胡吃海塞,心满意足地吃的饱饱的,打着酒嗝捧着胖胖的肚子,纳头躺在了石床上的厚厚毛皮中,睡了个昏天黑地。
这一觉昏昏沉沉的也不知睡了多久,洞壁上的火把“毕剥”的声响将他惊醒,周路从石床上睁开眼睛坐起,感觉精神完全休养了过来。
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醒过来,周路揉了揉眼,他有些心虚,借着火把的光亮,周路下了床走到洞门边推开门,外面已经暮色四合,夜色沉沉笼罩,远山处隐隐有灯火显示这座山还有人迹。
方才竟然整整睡了一天,周路情不自禁有些愕然,突然想到红修罗临走时告诉他,让他明天去她那报道。
周路有些愣神了,那个女人住哪儿啊,我怎么知道如何走?也没个人和我细说。这要是错过命令,按那女人的脾气,我就是与她有过肌肤之亲,不也得被她一刀砍了啊。
周路有些害怕了,向洞外转头四处看,也没见一个可以打听事情的人影。不过,暮色中,隐隐可见不远处几座山洞的石门在黑暗中紧紧关着。
周路突然想起来,那个护卫临走时不是说他们都住在附近吗,这方圆五里住着的全是二寨主的亲卫,这么说,这方圆五里我最大喽。也不知这方圆五里共有多少山洞,对,出去转转,找个人好好打听打听……
周路迈开大步就走了出去,暮色中也不知道方向,只是胡乱地顺着一个方向向前摸着,不远处的山坡上,确实有几座石洞,但是上去敲门,竟然没有一个洞里有人应和。
也不知是荒洞还是洞中之人出去办事未归。
周路有些奇怪。
按理说不可能睡这么早啊,就是睡了,我那么大声的砸门也应该能听到啊……
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周路打了个冷战,看着隐于暗色中的远山,他心中不服气,咬了咬牙再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去,又走了一里多的山路,前边,一方硕大的石洞,有极其谙弱的火光从紧闭的石门里边若有若无地传了出来。
终于有人了。
周路看到这里下意识地有些兴奋,加快了脚步摸过去,一点一点摸到了洞门前,可以听到里边隐隐的喧哗声。
周路高兴了,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了洞门上仔细倾听,里边哗啦啦的声响,竟然全是掷骰子、搓骨牌、猜大小的叫喊声,热闹的不行,洞门紧闭,仍能隐约听出里边的火热气氛。不用看都能想像一大群汉子哟五喝六地喊着买定离手,赌的热火朝天满头大汗的场面。
周路越听越气,到后来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咬着牙突然退后一步,飞起一脚,砰地将那座洞门给踢开,然后径直闯了进去。
洞中十多个汉子有的搂胳膊卷袖子,有的甚至直接赤裸着上身,正赌到火热之际,突然听到洞石被踢开的声音,十多人同时愣住转身,看到洞口正是他们那个新任队长,站在那里一脸铁青,愤愤然的样子,众护卫们全傻眼了。
山中不限赌,那些粗蛮的汉子们聚在一处,又有哪个不对聚赌有着狂热的爱好呢。
但是,二寨主红修罗嗜杀嗜血,不限打架斗殴,却偏偏对聚赌这件事极为厌恶,虽然她也不反对,但是山匪们体承红修罗的喜好,红修罗所过之处,所有地下赌局全都提前收拾干净,免的让她见了心烦。
做为二寨主的亲卫,跟在那位寨主身边的人,平时就是再好赌,也只能暗中找没人的地方偷偷玩几把而以,他们也怕聚赌之事传到二寨主耳中,给二寨主留下不好的印象。
今天二寨主受伤,不会出来巡视,应该是最安全的一晚,众护卫们终于逮到机会可以聚到一起放纵地发泄一下赌瘾了,哪里想到,竟然被那个新任队长堵在洞中。
那个胖子会不会去告密?看那胖子的脸色可不善啊。今天这个新匪直接成为队长,他们这些人因为心里不平衡,可谁也没有过去着面。
这个胖子会不会因此报复?
洞中的空气紧张的几欲凝滞。
“祖宗的……”
周路站在洞门口撸胳膊捲袖子,破口大骂。
洞中的众护卫们心中齐齐狂跳,后边一个一脸横肉的护卫暗中将腿刀缓缓抽了出来,旁边一个老成持重的用力摇头,一只手在暗处将那个拿刀的手按住,然后摸了摸腰间的褡裢,轻轻晃了晃里边的牛刀,那意思是,别玩硬的,用钱收买他。
不过,那个一脸横肉的护卫仍然执拗地抓紧了腿刀,牙咬的紧紧的。
周路大步就向洞里走去,众护卫们又是紧张又是忐忑,全都紧紧盯着这个胖子的身影,周路几步走到一个护卫的身边,硬将他从椅子上挤了下去,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上边,高声吼道:“有这么热闹的耍子也不说叫我一声,你们真他妈不够意思。”
所有人都一愣。
周路顺手将面前的色子扔到碗子哗啦啦地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