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也喝了醒酒汤,意识逐渐清醒。趁宋老汉出去的光景,萧嘉穗简要叙以前事,许贯忠扑噗一声笑了出来:“大帅,你真行!”
萧嘉穗和许贯忠虽然醒了酒,这脸上红扑扑的,全身酒气仍未退去,说话仍然带着酒味。
二人从宋老汉家中出来,萧嘉穗拍了拍额头,努力站直身子,对送出门的宋老汉安慰道:“老人家……你告诉玉莲,让她别哭了……我我……我会为她负责的!”
“他娘的,哪来的登徒子!混蛋东西!”正好这时有一队新兵路过,骂人的是他们的队长聂五。
萧嘉穗怒道:“你小子骂谁呢?”
聂五和他手下的这帮昨天刚入伍的新兵蛋子全都没见过萧嘉穗,他敬佩萧大帅治军严格,爱护百姓,所以参了军。他曾听人说过,萧大帅极端厌恶调戏妇女的人,还有,现在与金贼作战期间,萧大帅是禁止饮酒的。
而眼前这厮,听他说话这语气,再看他满脸酒气这德性,聂五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立刻在心里作出了最朴素的判断,他大嚷道:“狗东西趁着酒醉欺负良家女子!弟兄们,把他抓起来!”
萧嘉穗一楞,心道:“他这话说的好像也没错。”
这么一分神的功夫,聂五一个大耳光结结实实的甩在了他脸上,火辣辣的疼,萧嘉穗怒骂道:“你算哪根葱,敢打老子?还反了你了!”
“嘣!”
聂五手下的一名小兵一脚踢在了萧嘉穗的屁股上,踢的他向前奔了两步,神情极是狼狈。
他们想连许贯忠也一起打,许贯忠第一时间闪身跃开。
“老许!”萧嘉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便宜全让你占了,这会儿我才不陪你挨打呢!”许贯忠微笑道。
惊变陡生,胆小如鼠的宋老汉当场就吓呆了,怔怔的看着众人,张大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俩敢打老子,一会老子各打你们二十大板!”萧大帅指着那两名敢于冒犯他的家伙威胁道。
“啥?”聂五一惊,旋即大笑道:“这酒鬼还要打咱们板子?他以来他是个什么东西?青天大老爷吗?”
“尔等鼠辈休要小瞧于我!睁大狗眼,看看梁王交我保管的尚方宝剑!”酒劲尚未退尽的萧嘉穗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部,才发现出来喝酒,没带宝剑。
众人笑得更放肆了,刚才踢萧大帅的小兵杨石头笑弯了腰,骂道:“这疯子!想当官想疯了,还尚方宝剑!就你这废物样的,梁王他老人家能把尚方宝剑交你保管……”
“你们在干什么?”韩伯龙和苏定带兵巡城,路过这里,听到有人喧哗,便过来查问。
聂五等人新入伍,连基本的规矩都没学会,这帮大老粗见了长官也不知道行礼,聂五瓮声瓮气道:“韩将军,我们在打欺负百姓的下流坯子!哪知这人是个神经病!将军你看,就是他!”
韩伯龙顺着聂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那个屁股上有一个大泥鞋印,脸上有个大红掌印并且还肿了一半的人,扑翻身便拜。
“参见大人!”
“小韩,免礼。”
由于聂五是韩伯龙招收进兵营的,更兼平常也早就听说过韩伯龙随梁王杀敌的英勇事迹,他对这位从未打过一次败仗的梁王旧臣非常敬佩,也非常尊敬。
哪知自己崇拜了这么久的长官竟然会给这轻薄酒鬼下拜,而对方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喊他一声“小韩”!
“韩……韩将军,他……他是谁呀?”聂王心里“格登”一下,情知不妙,于是小声的问道。
提到大梁国人人敬仰的英雄,韩伯龙脸上溢满了骄傲的神色,道:“梁王的心腹重臣,大梁国兵马大元帅萧嘉穗萧大人!”
韩伯龙又补充了一句:“皇上御赐梁王尚方宝剑,梁王交萧大人保管,梁王令他便宜行事,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啊!”
聂五只觉头晕目眩,头顶似有惊雷炸开,那强健发达的身躯,此时就像一坨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两腿就被人剔了骨头一样,再也站不起来。
杨石头比他还丢人,直接趴在地上,牙齿不停的打架。
“老……老丈……”聂五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啊!”
宋老汉惊道:“俺……俺被你们吓傻了!殴打长官,形同谋逆,可是杀头的罪过!俺这心里吓的直突突,就……就说不出话来了!”
聂五惊惧异常,直接就哭了出来:“俺还有老母需要奉送,求大帅开恩,不要杀俺啊!”
杨石头比聂五的表现要好的多,他倒是没哭,至少从外表上看,他一言不发,神情镇定挺像个爷们,但是美中不足的是:他尿裤子了。
关键时刻,韩伯龙赶紧上前打圆场,他对这俩惹事精一人猛踢一脚,骂道:“聂五、杨石头,你们这俩混蛋玩意,真是瞎了狗眼,竟敢冲撞大帅!马上给大帅磕头赔罪!”
二人急忙连连磕头,苏定也骂了几句:“大帅为国守城,劳苦功高,大梁国人人钦敬!你们这俩没长眼的东西,竟敢和他动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大帅那是不想伤了你们,否则就凭你们这三脚猫功夫,也配来他面前丢人现眼?”
聂五抬头看了看许贯忠,颤声问道:“那大帅身边这位,定然也不是凡人……”
苏定道:“那是兵部尚书许大人!”
聂五和杨石头又给许贯忠拜了几拜,口中称谢不己:“多谢大人!谢谢大人!”
许贯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