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易天哑然失笑:“什么神笔马良,你可别把我给神话了行不?好了,既然帮你解决了问题,那我就不再打扰你的雅兴。再见!”
一听他要离开,戴之纹立即有点急了:“你先别走!我再次向你表示歉意,同时更要好好地感谢你才是!对了,我叫戴之纹。穿戴的戴,总之的之,纹路的纹。你呢,还不知尊姓大名?”
“我叫古易天。古代的古,易经的易,天空的天。”古易天依然是淡淡的语气,“你歉也道了,谢也说了,还有什么事情么?”
戴之纹马上点头:“当然还有了。比如……你到底是哪所美院的高材生?师从哪位名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女人的好奇心都比较重,还望你理解。”
“我前面早就告诉你不是美院的学生,只是你不相信而已。真要说老师的话,那就是我的爷爷。”古易天尽量耐心地解释道,“甚至,我也没有上过一天的学堂。因为不是在校生,所以我才有时间来到这里观光。”
果不其然,戴之纹闻言后是一脸的惊异。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真是难以置信,那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呢?这样吧,我们坐下来说说话?”
古易天本想离开,但一开始莫名产生的那丝亲切感又让他点头默许了。因为那样的感觉他在与白露晗、唐云舒相识之初都不曾有过,这让他动了好奇之心。
两人就坐在石头上聊了起来。
戴之纹或许是为了对眼前这个有些神秘的家伙有更多的了解,所以并没有太多的隐瞒自己的情况。她是燕都人,本科是在中央美院度过的。本来她已经被本校保研,可依然选择来杭城就读。
“原本我只是想来江南看一看,哪知很快就喜欢上了这里。浙省附近一带的名山名湖古镇什么的,这两年我几乎都走遍了。不曾想今天在这儿遇到了你,领略了一番什么才是画韵。不过我最好奇的还是,你真的是个算命先生?”
“如假包换。我从九华山过来,听你这样一说,就更坚定了在浙省多转一转的想法。你说的算命先生,那只是人们不了解这行当的一种习惯称呼。实际上我们称之为预测,其应归为数术的范畴。”
古易天跟她解释这些时,不由得想起了同样来自燕都的白露晗。她当时也曾说过更喜欢金南这种江南风光,不过这也不足为怪。乾隆皇帝还数下江南呢,醉人的美景谁不留恋?
“数术?抱歉我对这些知识很不敏感,自然也是知之甚少。除了绘画,好像我就没什么敢于启齿的了。咳咳,就连绘画在你的面前也是班门弄斧,惭愧啊!”
“术业有专攻。哪怕老爷子重点培养我的就是易学方面的知识,但这么多年也只有四柱八字才让他认可。其实你的绘画功底很不错了,起码在我看来比大多数人都要强。”
“你在恭维我吧?嘿嘿,哪怕我有自知之明,但听着还是很舒坦!那么依你之见,我怎样做才可以踏进画韵那种境界?”
古易天顿时愣住了,他不知如何回答更为贴切。沉思了好一阵,他才缓缓开口:“关于画韵,我之前就曾说只可意会。就像一个人,气质神韵更多的是后天修养所致。其中的元素很多,也因人而异。”
“画韵,这也取决于多种因素。先你得有自己的风格,让人们一看就明白是你的作品。其次是你得先构思,比如你想表达什么主题?打算从哪几个方面来衬托?要用到什么技法等等,而不是只把看到的东西画出来,那样跟复制没有区别,不是创作。”
“最后就是细节。大家对整幅作品有了第一印象之后,细看各个局部时依然觉得有特色。这样的作品,岂不就是越来越耐看?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说的很笼统,仅供参考。”
戴之纹一时间没有答话,她似乎正在揣摩他的这番见解。
渐渐地,她的眸子有了一丝神采:“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就像这幅画,原先我不过是在复制而已,还以为那只白鹇就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实际上把这画摆出来,任谁看完也只会觉得是一张山水画罢了。”
“可经你那样一精修,马上就不同了。第一眼的感觉……就给人一种别样的宁静和舒适,再仔细一看,就好像置身于其中,成了画面的一部分。”
戴之纹一边悠悠然然地说着,一边又重新凝视着整个画面。
听了她的自我剖析,古易天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看看,这么快你就有了一番很深刻的感悟。只要坚守自己的信念并坚持下去,掌握画韵并不遥远,你有这个天赋和实力。”
戴之纹笑了,语气较之前又缓和了好几分:“不愧是个易学人士,就连激励都做的如此高明,反正我是信了你的话。如果进不了画韵之门,那就只好找你算账了,嘿嘿。”
“没问题,欢迎你随时算账!”古易天笑着答应了,因为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一定要弄清那丝亲切感到底是何缘故。
就凭这一点,他知道燕都是一定要走一趟的。只不过不是现在,有可能是在找到续命人并度过了危难之后。
据戴之纹先前所说,她的父母属于两个大家族联姻。母亲姓林,是个有着百年以上历史的显赫家族。而戴家,一直就是名门贵族。
这一下又让古易天觉得有些天方夜谭。假设亲切感跟身世有那么一丁点关联的话,可在面对来自两个贵族家庭的戴之纹,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不可能会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