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聚义厅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唐斌特意拐进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值守头领朱贵和邓飞在交椅上闲聊,两人见唐斌探出头来,都起身打了招呼,在得知唐斌要找王伦之后,都说哥哥现在在后院休息。
等唐斌出厅之时,发现一个喽啰在和曹正浑家说着甚么,之后曹正媳妇面露愧色,对上山看病的这一家人道:“实在抱歉,我家男人找我有点事情,现在马上要过去,这样吧,待会我忙完了,去安神医府上找你们!”
那老汉闻言,顿时脸色就苍白起来,上山这一路遇到的都是粗犷卤莽的强人,好不容易身边个面善的,万事还指望她能帮忙说句话,哪知这时却要撇开,心中惶恐万分,嘴中嗫嚅道:“大……大姐,这……”
曹正媳妇知道他们顾虑甚么,笑道:“俺这山寨又没老虎,叔叔婶子放心跟我大兄弟去,他是个善人,吃不了你们的!”
说完见这老汉还是一脸恐惧的表情,曹正媳妇故意大声对唐斌道:“大兄弟,看你一开始凶得,吓得人家还以为进了狼窝虎穴了,这一路不许再吓唬人了,啊!”
唐斌呵呵一笑,道:“嫂嫂发话,小弟不敢有违!”
曹正媳妇闻言一笑,对唐斌使了个眼色,叫他莫要在意自己刚才言语,当下又对那老汉道:“大叔,快跟俺大兄弟过去,婶子的病耽误不得,恁看他疼得都睁不开眼了!”
老汉急得没法,只好谢过眼前这大姐,无可奈何的跟在唐斌屁股后面,忐忑不安的朝前而去,这个就叫“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
好在唐斌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路上也没碰到别的大王。众人顺顺当当来到后院门口,这时事情又来了。
“唐头领,按规定,外人不得擅入山寨家属院!”门口值守的头目出来拦住那老汉一家道。
唐斌知道这个事情。也能理解这条由林冲岳父张教头定下的规矩。毕竟梁山每次出征,都会带上几千上万不等的百姓回来,为防止有细作混入其中,而这家属院里又多有老弱妇孺,故而张教头特意定下这条规矩,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但是一来这老妇确实病得很重,二来唐斌还有别的打算,自然不能叫他们被拦在门口,当下出言和门口这头目商量道:“我来替这家人作保,行不?”
那头目见状。拱手道:“唐头领作保,自然可以,还请登记一下!不过……头领莫要见怪,小人职责在身,不能叫他们带利器入内。这个还得搜搜他们的身!”
唐斌见说笑了出来,道:“兄弟,搜是没问题,可问题是有女眷,你们怎么搜?!”
那头目也笑道:“头领少待片刻,小人这就去请林家嫂嫂帮忙!”
唐斌哈哈一笑,伸手指了指这头目。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张教头几十年端的不是白熬的啊!看把你们教的一个个聪明伶俐的,罢了!不劳烦我嫂嫂了,我把我浑家请出来帮忙搜搜便是!”
“那敢情好!”那头目拱手笑道。
“等着!”唐斌回头跟那老汉一家交待一句,便入里去了。唐斌不在,那头目也不敢擅自搜身。只是看似随意,实则警惕的站在门口,这时门外走入一个绰约多姿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簸箕,见了门口一家人。不觉站住,上下打量起其中一个不施粉黛、却明艳照人的女子来。
那头目见状,忙上前接过这妇人手上簸箕,一看这簸箕中的物事,笑道:“武家嫂嫂,怎么淘换这么些小米来?一个人拿多吃劲啊,下次有事直接跟我们门房说一声,我派弟兄们跟恁一起去!”
家属院的士卒在张教头教导下,早由最初的警卫职能发展到后来的多种职能共举,并深得家属们的一致好评。金莲这会儿自然知道他们不是说的虚话,笑道:
“你二哥这几天老是腹泻,我这不寻思着给他弄些小米粥养养胃,便去伙房要了些。这大过年的,劳烦你们不好,再说我也是苦出身,哪有那么娇贵,当初作丫鬟的时候,甚么脏活累活没做过?”
金莲是苦出身,包括这头目在内的大多数守卫也是苦出身,双方不存在甚么隔阂,是以平时关系比较融洽,那小头目听说武松病了,忙道:“那不得去请安神医给看看?”
“外面不是打仗吗,山寨好多人都受了伤,安神医这两天累得够呛,二哥说这点小事也去劳烦人神医,这不裹乱么!”金莲一说起武松犯起犟来,脸上神色又是心疼又是爱怜。
“是是是,二哥就是这样的人,甚么事都自己扛着,从来不麻烦人!”头目闻言感叹道。
金莲附和着笑了笑,这时病中的老妇忍不住疼,痛得哼了一声,金莲见状,忙走到担架便蹲下,抬担架的小二们原本不认识金莲,刚才听他们说话,方才知道了她是武松浑家,连忙恭敬退到一边,金莲见这老妇人疼得冷汗淋漓,回头问抬担架的人道:“这婆婆看来病得不轻,怎么不请安神医给瞧瞧?”
那四个小二不敢说是头目不让进,毕竟能值守家属院的人,在普通士卒的潜意识中,地位是极为崇高的,故而只是嗫嚅不语,金莲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疑惑的望向守卫头目,那人忙道:“按规定外人不得擅入家属院,这不唐斌头领作保,咱们才能放他们进去,只是进去之前,得搜身,这又都是女眷,唐头领进去请他浑家去了!”
金莲原本是个守规矩的人,在没有受到命运的折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