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和程子明的小把戏,李助心中门儿清!眼下想活命好说,但你得交出一份叫自己满意的投名状来!他可不是初入江湖的雏儿,三言两语就能糊弄得了的。
李助这声催促,就像田径场上发号施令的裁判员,吹响了冲锋的号令。
胡春到底是老官场了,一眼就看出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不死不休的死局中,但他没有别的选择,丢了性命一切都成虚妄,闻言猛的朝程子明扑了上去。程子明到底年轻一些,一时难免转不过弯来,毕竟刚刚还并肩作战,此时却要死生相搏,脸面还有些拉不下。但是最终胡春眼中的杀机和手上的拳头教他认清了现实的残酷,只听被扑倒在地的他爆吼一声,随即金毛铁狮子的利爪,撕向一炷香前还是上司官的那个道貌岸然的人。
呼延灼厌恶的避开身后这一幕,和韩滔奋力将昏迷不醒的彭玘架起,帮忙将他抽到韩滔的背上,自己又小跑着来到侄儿身旁,也是奋力将其背负在自己肩膀上,两人对视一眼,低头要离开这处伤心之地。 李助看也不看厮打成一团的胡春和程子明,却是面色和蔼的对林子中走出来的一个小头目道:“雷昂兄弟,打个商量成不成?”
那头目雷昂正是山寨第一批成员,身上有些武艺。王伦也识得他,这次把他派在东京,专门给乐和打下手的。雷昂见说忙道:“出城时我家哥哥吩咐了。一切听道长安排!恁有事只管吩咐!”
李助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这样的。我从梁山下来,身边也没带人手。现在身上多了点担子,一人忙活不过来,能不能请你派十个弟兄,辛苦一下,陪我去京西走一遭?”
乐和的命令是一切听寨主这位师兄的吩咐,且人家已经帮着把要救的四人都救下了,虽然借人这事虽让他感觉有些意外。但也不是甚么大事,雷昂当场便拨了十个弟兄,嘱咐他们一路听道长吩咐。 雷昂接过信,朝李助鞠了一躬,说实话这次要不是李助肯出手。只怕自己这些弟兄就要亲自对上这两个武艺高强的家伙了!雷昂心中怀着感激,和李助惜别了,这就带着剩下十来个弟兄来到呼延灼面前,上前打了招呼,又把手上信件递上,众人帮着把韩滔和呼延通扶下,韩滔看了表情复杂欲接不接的呼延灼一眼,劝道:“去不去梁山再说,兄长先把家书看看罢!”
呼延灼叹了口气。接过信来看了一回,却不发一言。转递给韩滔,韩滔也接过看了。半晌才道:“呼延指挥使既然这般说,我们不去梁山的话,也没别的地方好去了……”…
呼延灼昂头看着火辣辣日头,突然很想呐喊一声,好除尽心中郁郁之气。想他堂堂名将之后,居然要去落草,老天爷为何要这么对待他!
须知这么一走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他呼延家上下三代的精英人物,全被梁山泊一扫而空。将来呼延家跟当即皇族赵氏一脉,毫无疑问将势同水火。
“三位将军的家眷,我们听从呼延头领的命令,事先已经送上梁山了,两位将军不必担心!”雷昂适时开口道。
呼延灼闻言上下打量了雷昂一番,半晌后惨笑一声,不知是夸是损:“你们山寨倒是想得周到!”
“肯定比高俅想得周到!”雷昂到底是个人物,此时当着呼延灼的面,一句话说得此人无言以对。
“等等,这里有两匹马儿,你们一并带走!”李助见这一行十多人就要投梁山而去,牵过胡春和程子明的马来,李助知道这两人无论哪个,此时都不可能真正归心,留下马匹,徒叫他们心生不轨。
雷昂闻言连忙迎了上去,李助将马绳交到雷昂手上,道:“回去了替我多多拜上你家寨主,这里面有匹马看相不凡,比我师弟那匹还要神骏,他要喜欢,便自骑了!”
雷昂再三谢过,又殷殷嘱咐留下来的兄弟要听李道长的安排,这才告辞走了,李助负着手目送这一行人消失在尽头,这才转眼看向掐得一塌糊涂胡春和程子明二人。
到底程子明本事高一些,虽然是后发制人,但年轻力壮的优势此时尽数显现出来,胡春已经被他按在地上掐得一张脸红得吓人,嘴边满是唾沫,眼看就要断气了,忽然感受肩上一麻,顿时手上没了力气,胡春这才从鬼门关上逃了回来,抱着脖子猛烈的咳嗽着。
程子明发现出手制住自己的人正是李助,不禁惊骇道:“你不是说……”
“好了,两位都是有一身好武艺的人,有道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看着也是心疼!这样罢,我举荐你们都上房山,投名状嘛,就改成这六个公人,你们两个分了罢!”李助忽道。
“七……七……不是七个公人吗?”程子明结结巴巴道。
“我说六个就是六个!几位兄弟,给我挑个专唱红脸的出来,道爷今天高兴,饶他一命!”李助不再理睬程子明,负手走了,留下胸中涌起惊涛骇浪的程子明呆在当地。
胡春这时候缓过气了。仇视的瞪了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程子明一眼,却不敢和李助对视,这道士的手段实在太狠了。以至于连身居高位多年的他都不禁生出一股惧意来。他现在甚至想着快点到达房山,好摆脱这个道士的贴身看守。这种日子简直太恐怖了。
胡春紧咬牙关,爬起身来,便一步三晃的朝着公人撞去。程子明见状,长叹一声,无可奈何的步着新晋仇家的后尘,公人们顿时吓得大叫:“都监、胡都监……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