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头领不像是在诱敌啊!”
此时站在楼车上登高望远的许贯忠有些疑惑。“难道要靠马力诱他?”韩存保的那匹马自然不是凡品,但要跟官家赐给高俅的宝马比,却是要差上一等。
“传我军令,命庞万春带领一百骑兵前去接应!”
倒是王伦算知道前因后果的明白人,对眼前这一幕毫不陌生。要说这韩存保还真算是呼延灼“冤家”,在他面前,呼延灼只能勉力支撑不败。要说取胜,实在是勉为其难。“跟咱们的小养由基说明了,射人先射马,箭头不要太狠了!”
听到王伦补充的言语,传令兵连忙应声领喏,飞驰出去传令。这时面带笑意的许贯忠忽然眉头一皱,叹道:“还是太年轻啊!”
王伦见说,回头朝许贯忠所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是马军第九营中。一将飞马儿出,直朝呼延灼和韩存保消失处急赶,端的不是呼延通还能是谁?只听许贯忠的轻叹飘入王伦的耳膜中:“呼延灼虽是他的叔叔,难道不是我们的兄弟?谁会见死不救,看他笑话?”
主将、副将全跑了,留下一个不知所措的新编骑兵营。这真是给头一次上战场的新兵们好生上了“生动”一课。
许贯忠显然是有话没说完。呼延灼内心有些小骄傲,明知不能取胜,咬牙也不归营。而呼延通根本不待本阵主帅和军师做出反应,便弃军而出,明显对王伦差了一点信心。
王伦眉头亦是皱起,稍作停顿,旋即下令道:“命吕方、郭盛,持我令牌,速去接管马军第九营指挥权,务必稳住阵脚!”
且不说梁山军中变故。只说这边呼延通放心不下叔父,尾随而去,结果官军阵中,与韩存保交好的拦路虎杨温亦是赶马而出,生怕韩存保中了埋伏,要劝他回来,毕竟梁山军在此以逸待劳,谁知有没有安排伏兵。
哪知这世上的事情就是一环牵着一环,但见杨温一动,梁山军中又一人策马而出,赶至阵前,高声大叫:“杨温!哪里去?”
却问拦住拦路虎的这将是谁?
原来,此人正是杨温做梦都恨不得一刀砍翻的本家叔伯:青面兽杨志。既然这个人露面了,韩存保也只好退居其次了,唯见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的杨温勒马而还,指着杨志,破口大骂道:
“你还有脸出来见我!我杨家的脸直都叫你给丢尽了!今日万人阵前,且看我杨温替天波府清理门户!”
杨志沉默的看着这位比自己混得好太多的侄儿,对他的指责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将手上长枪一挺,道:“这十来年,也不知你有无些许长进!”
杨温自幼便不大看得起自己这个小叔伯,想他面门上那块胎记,无形中坠了杨家威风不说,原本年长的自己每次见面反要向他行小辈之礼,这让杨温无比别扭,更不可避免的是,此人天生便是与自己“争夺”杨家仅剩的那点可怜资源的“对手”。
人情这个东西,历来是用一点少一点的,特别是在杨家已然没落到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之时。可以说,这杨家两代优秀的子弟天然就存在一种竞争关系,显然这种矛盾是难以调和的,除非有一方自愿退出,可难就难在,这两个都是颇有抱负的犟牛。
杨温虽矮了杨志一辈,却因年纪大,受家族力推,并赶上先帝的好时候,以至于坐上了节度使的宝座。后来长成的杨志却只能在高俅面前听差,一次失误就被打得万劫不复,这就是时运造成的差距。
杨志武艺无疑是高过杨温的,自小便如此。不想这十多年不见,一见面杨志依旧是这种人小鬼大的口吻,激得杨温怒火冲天,当即提枪和杨志战到一堆。
两人使的都是知根知底的杨家枪,就是杨志本事略胜一筹,一二十回合之间哪里分得出高下来?可是就在这时,忽听两阵惊呼,原来场上厮杀的六人之中,有一将连人带马,摔倒在地,顿时唬得数万“观众”目瞪口呆,惊惶失措。(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