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仙侠修真>水浒求生记>第七七一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老话怎么说来着?还真是怕什么他就来什么!原来张孝纯一直安安静静,其实并非认命,他只是在为某一刻的爆发,积蓄力量。

其实张孝纯这个人,给闻焕章的感觉就像当年初见的仇悆一般。都是有能力有抱负的士人。只不过仇悆是一块璞玉,浑身都是棱角,尚未适应暮气沉沉的大宋官场。但张孝纯不同,年富力强便就任一方帅臣,他虽以良臣自居,却与奸党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显然是一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要做什么的人。

如果他要在此时顶撞王伦,以显示其身上的气节,闻焕章不禁要扼腕长叹,为何如此一个精通政务的人才,竟不能为梁山所用?

“主公,张通判来此之前偶感风寒,热症未消!我想,还是等他病好之后,再听良言吧!”闻焕章抢在张孝纯大放厥词前,忽然起身拦阻,同时目视手下两位县令,赶在局面未到不可收拾之前,把张孝纯“请”下去。

就在田之一踌躇未动之前,冯喜笑呵呵的挡在张孝纯和王伦之间,特意高声道:“通判病体未愈,还是下去休息为好,莫负了太守一片心意!来,田县令,帮把手啊!”

冯喜点了名,田之一再不动就不好了。只见他忽似才回过神一般,急切应了一声,就在要离席之时,哪知忽然间只听“啪嚓”一声,原来田之一案前茶杯摔了个粉粹,田之一“啊呀”一声。忙道失礼。丢下冯喜不理,反而琐碎的俯身收拾起碎片来。

这一幕落到张孝纯眼里,心中不由暗晒,看来这两个县令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油滑似水,一个稳重如山,特别是“无心”撞落茶杯这位。连闻焕章都叫他不动,看来陈文昭请得好幕僚呐。

只不过这些想法只是多年宦海生涯中养成的条件反射,瞬间被张孝纯抛之脑后,他要做什么他清楚得很,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么会放弃?当下不卑不亢道:“张某热症未退,但神识尚清,多谢闻太守好意。但安民之策,牵一发而动全身。诸君虽然拳拳之心溢于言表,但张某闻之。尚觉有未尽之意!”

张孝纯还算识得好歹,闻焕章说他发烧他也不辩解,只是不肯就这么退下。闻焕章虽然听出他话里有些不一般的地方,但担心是此人故意打埋伏,心中暗叹一声,仍劝道:“人须保留有用之身。将来才能担当重任。张通判心怀良策。也不急于这一时一刻啊!”

这四人打哑谜,斗机锋,王伦一直静静看着,不曾表态。但在场已经有人看不下去了,抵达汉城不久的新任都护府工曹参军事汤隆就笑着说了一句,“人家有话说,就让他说则个,哥哥面前哪恁般多虚套?闻太守也太细心了!”

闻焕章苦笑一声,正待再言,忽听王伦道:“张大人有话便请直说吧!不知还有何等未尽之意?”

张孝纯等的就是王伦这句话。当下闪过尴尬的冯喜,出言道:“刚才听诸君的言语,梁山如今不差钱?”

这个问题是萧嘉穗颇感兴趣的,但在张孝纯目光射来之时,却没有附和的意思。倒是王伦此时发声道,“敢问差钱如何,不差钱又如何?”

“李家世代权臣,汉城又是他国都所在,梁山缴获想来不少!但是在本官看来,梁山看似颇有钱,其实很缺钱!”

话匣子一打开,张孝纯不等众人反应,侃侃而谈道:“夫百货所聚,必有一物主之。金银重宝也,滞于流布;粟帛要用也,滥于湿薄;榷轻重而利交易者,其唯钱乎?”

“我说梁山不差钱,府中缴获金银定当堆积如山。但我说梁山缺钱,实乃市面上定缺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之物:铜钱。有道是小钱不通,百货不兴。百货不兴,市面难旺。市面萧条,百姓何安?早闻高丽国小,虽能制钱,但民间仍以粟帛代之,正说明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此地原住民苦惯之人,不知小钱之便利。但王首领大肆于宋国移民,移民又岂不知小钱之利?难道要他们倒退到从前以物易物之时代不曾?”

张孝纯此话一出,闻焕章大感欣慰,终于能断定他不是来捣乱的了。当下笑意盎然,道:“永锡果然是政务精通之人,对于时下半岛这种局面,不知有何良策应对?”

张孝纯见说也不推辞,朝闻焕章拱了拱手,随即对着堂中诸人道:

“铸钱!我们自己铸钱!高丽自古以来,进献宗主国的供物就有金银铜器。周世宗时,遣尚书水部员外郎韩彦卿以帛数千匹市铜于高丽以铸钱。后高丽光宗王昭遣使者贡黄铜五万斤。我在汉城街头游走,发现原住民中家有铜碗者不在少数。更说明铜乃此地特产,并不罕见。既有如此条件,我等为何不自行铸钱?一来可以增加都护府的收入,二来也可以缓解市面上缺乏铜钱流通的窘境!”

张孝纯的一番话引起大多数人的兴致,汤隆是新晋的都护府工曹参军,铸钱说来也算是他的业务范畴,当下心中有些痒痒,道:“高丽产铜却市面流通不足,定然是工艺落后所致。我等就是俘获全套工匠,也不过重复小国旧事。敢问张通判,你是作过知府的大人物,不知我大宋铸钱之法,可精通一二?”

汤隆也是心急乱投医,士人看不起工匠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固有观念,何况张孝纯还不是一般的士人,而是那种能在家谱中供后辈吹牛逼的成功士人,他如何肯去学这种贱业?

不过,对这个有所冒犯的话题,张孝纯并未见一丝怒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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