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没想到那小子年纪轻轻,手段倒是挺辣的,啧啧,这一点倒是有老道当年的风范。”
蓝袍老道捻须而笑,毫不在意现场紧张压抑的气氛。
“动辄割舌头,小哥哥好暴力……”
绿衣少女吓得吐了吐舌头,看到场中锦袍男子的凄惨之状后,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又吓得赶紧用小手把嘴捂住了。
“韩某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刚才凡是戏弄嘲笑过韩某的,麻烦自掌十个嘴巴,否则休想离开!”
韩诚压抑的愤怒终于爆发,一双眼睛扫过,几个江湖刀客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那幽深的眼光竟比冬日的寒风还冷!
一个又矮又壮的秃头男子平日里可能横惯了,突然见到比他还狂的,还是个少年娃娃,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双手粗大,布满老茧,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个练家子,有一身不错的横练功夫。
秃头男子起身离座,走到韩诚跟前,仰着脸,色厉内荏地道:“小子,你欺人太甚!”
“现在开始愤愤不平了?”韩诚冷笑道:“你等刚才欺辱韩某的时候,可有考虑过韩某的感受?”
“小子,狂妄!你武功固然高强,我等也不是吃素的!
别以为刚才使了一招快剑我们就怕你了,大伙都是常年刀口上舔血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一拥而上你未必接得住!”
“韩某接不接得住,阁下大可试试。”
韩诚步步紧逼,寸步不让。
“好小子,吃我一拳!”
秃头男子爆喝一声,手臂上大筋肌肉虬结,运足了全身十成的功力,直接抢攻上来,双拳上套着尖利的铁环,带着凌烈的拳风,轰向了韩诚的胸口。
众人顿时响起一阵惊呼,没想到这秃头汉子也是个狠角色,一言不合便下辣手。
“很好!你也吃韩某一腿吧!”
韩诚身形一动,施展《浮光掠影》轻功,真气灌注脚上,如同鬼魅一般,后发先至,直接一脚踢向了秃头男子的肚子。
秃头男子大惊失色,没想到那小子的身手如此之快,半路之中已经来不及变招了,硬生生受了韩诚一脚。
韩诚以牙还牙,刚猛霸道的一脚狠狠地踹在了秃头男子的肚子上,秃头男子近两百斤的肥壮身躯如同纸糊一般,直接被踹得飞出了数米之远,几个翻滚,如一个破布袋般重重摔在了一张桌子上,桌子及上面的碗筷瓢盆直接被砸了个稀巴烂,菜汁残汤溅了众人满身满脸。
秃头男子连吐数口鲜血,痛得连呻吟声都发不出,全身只是抽搐,眼看是不活了。
“还有不服的尽可上来!”
韩诚冷着脸,环视着众人。
屋里的这些江湖刀客,一个个外表看似强壮,多半是群持强凌弱,欺软怕硬的家伙。
虽然都拔出了兵器利刃做出了防备之状,却因为忌惮韩诚的武功,犹豫梭巡着不敢出手。
众人心里各打着鬼胎,再没人肯做那出头之鸟。
“既没人敢上了,那——,都自觉点,掌嘴吧!”
“慢着!”
韩诚话音未落,一个穿着青色儒衫,手持铁骨扇的青年男子排众而出,正是第一个开涮韩诚的那位。
他持扇朝韩诚拱了拱手,说:“刚才小可一时犯浑,无意中冒犯了小兄弟,实在抱歉。
家父乃傲月山庄庄主陆天游,在荆州一带水陆两道都还吃得开,还望小兄弟看在家父的份上,给个薄面,就此揭过如何?”
“你这是想用你爹的势力来压我么?”
韩诚淡淡的道。
“岂敢岂敢。”
儒衫青年嘴上如此说,内里的意思确是再明显不过了。见韩诚沉默不语,以为父亲的势力唬住了他。
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趁着这小子犹豫的片刻,赶紧撤。
“小可还有要务在身,先告辞了。”说完便想脚底抹油开溜。
“韩某有让你走吗?”韩诚淡淡的说道。
“你想怎的?”
儒衫青年回过头,强装镇定地说道。
“阁下既不想掌嘴……也行,那就留下一条胳膊吧!”
说完,闪电般抽出精钢剑,再次施展出了‘浮光掠影’轻功。
儒衫青年虽然也有一身不俗的武功,面对韩诚的攻势,却只来得及看到一团模糊的身影,下一刻,握着铁骨扇的右手臂便与身体分离了。
儒衫青年捂着伤口,忍着剧痛奔到了门外拴马之处,回过身,一双恶毒的三角眼死死地盯着屋内的韩诚,脸上充满了仇恨与阴蛰。
“小子,你今日辱我至此,家父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后悔吧!”
说完,迅速解开马缰绳,不再迟疑,脚踩马镫,一跃而上,驾马欲逃。
“找死!”
韩诚目光阴冷,杀心顿起,随手一记灵犀指,一缕无形有质的气剑自无名指的‘关冲’穴激射而出,快若闪电,一个呼吸便赶上了屋外的儒衫青年,从其后背射入,由前胸贯穿而出,余势不停,又将院内一个用来蓄水灭火的大水缸击碎了,一缸的水倾泻而出,激起阵阵水花。
儒衫青年晃了两晃,便从马上坠了下来,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气剑!真气外放,武道宗师?!”
众刀客惊得眼珠都快掉地上了,实在不敢相信这小小少年会是一个可以外放真气的绝顶高手,武道宗师。
不少人甚至故意揉了揉眼睛,直到确定不是幻觉后,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深深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