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天,张胖子骑着马,带着一个仆人,趾高气昂的出了城池,他是作为裕丰县的使者出城劝说燕南投降的。
张胖子自认为刘德已死,他麾下的武将必定惶恐不安,虽有幼主,但主少国疑,大臣未附,而他所代表的乃是裕丰的世家,甚至是辽东郡的世家,张胖子乃是辽东张家的分支子弟。
世家有什么?
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杨子川当初能当上燕州牧,除了他是杨家人外,最主要的就是他代表了世家的利益,刘德几乎屠了半个辽城的世家,虽然震慑住了燕州的世家,也让郑家等一些世家投效了刘德。
但依旧无法征服大多数世家,因为刘德代表的不是他们的利益,刘德代表的是燕州百姓与他身后军事集团的利益,与世家是正好相对的。
刘德只要不死,世家必然是不敢动,但刘德一死,继承者未立,此时正好是世家重新夺取燕州权利的时候。
而张胖子的本家辽东张家很有希望成为下一任的燕州统治者,所以张胖子,不,张德,认为自己肯定能够说服燕南。
刘德这条大船都要沉了,不赶紧找一个下家,那还等什么?
甚至张胖子认为燕南被派到这里来,十有**是辽城内部抢班夺位,
张德的仆人打着一杆白旗,示意自己只是一名使者。
燕南得到消息,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才示意护卫将那名自称裕丰县的使者带了进来。
燕南召集众将在大帐内,命令侍卫将张胖子主仆二人带了上来。
张德挺着大肚子,仰着脑袋走进了帐内,反倒举着白旗的仆人有些战战兢兢,帐内的肃杀之气让他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燕南坐在主座上,冷冽的双眼直视张德,半响才开口道:“两军正在交战,敢问来使,所谓何来?”
张德鼻孔朝天:“为救你的性命而来!”
“大胆!”
郑福站起身来,怒斥张德,“巧言舌辩,区区叛逆之人也敢在此地撒野?不出三日,我军就能攻破裕丰,你们这群犯上作乱之徒一个都别想跑!”
“哈哈!”
张德大笑:“这位将军,你们的主公刘德都死了,你们还在这里坚持有什么用?”
“还不如早早投降,来我麾下,金钱美人享用不尽!如不然,等到我辽东大军一到,便取尔等首级!”
众将面面相觑,随后帐中便响起了大笑之声,声音之响亮,几乎要把帐顶掀翻。
张德目瞪口呆的望着笑地快要岔气的众人,气急败坏道:“不可理喻,不可理喻!你们莫不是一群疯子?”
燕南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一下,然后看向了张德,一字一顿的对张德道:“这位使者,本将军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家主公一点事情也没有,让你失望了!”
张德的额头留下一丝冷汗,脸色铁青,浑身的肥肉在颤抖着,大叫道:“怎么可能?我的人亲眼看到刘德被一箭射中胸膛,你们在骗我对不对?”
燕南猛然站起身来,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案几上,身体爆发出的气势让张胖子一阵胆寒,“本将军可没空和你说笑!来人,将此人拿下,枭首示众,三日之内,攻破裕丰!”
众将齐喝:“是!”
几名侍卫走进了大帐,将张德与已经瘫倒在地的仆人擒下,压了出去。
张德死命挣扎,就像是一个蠕动的大肉虫,让人感到反胃,张德大叫着:“吾乃使者,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斩来使啊!”
“一群叛逆匪徒,也敢自称使者,贻笑大方!”燕南冷哼一声。
不一会儿的功夫,外面传来两声惨叫,侍卫手中提着二人的人头呈给了燕南一观。
燕南道:“将此人的人头挂在旗杆上,让城中诸人看看,这便是叛乱的下场。”
正可谓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刘德作风强硬,麾下诸将也都是强横之人,燕南岂会受此人的威胁!
刘德本来就没死,就算真的战死了,燕南也会辅佐刘德的儿子作为继承者,张德一开始就挑错了对象。
张胖子圆滚滚的头颅挂在了旗杆上,就像是残破的皮球,随风四处飘荡,双目圆瞪,死不瞑目,还带有一脸的不置信。
裕丰城头的其余世家很快就发现了旗杆上张德的人头,还不等做出什么反应,燕南便发动了进攻。
第三天,李典的投石机造好,强大的投石机直接将一侧的城墙砸破,随后燕南军便攻入城池。
守城的世家倒也是光棍,直接弃刃投降,让本来想要发泄一下怒火的燕南活生生的憋了回去。
燕南又不是白起,可没有坑杀俘虏的习惯,虽然怒火中烧,但还是将作乱的众世家全部关押起来,并且快马禀告给刘德与辽城。
禀告给刘德是询问如何处理世家,而禀告辽城,则是希望他们派遣官吏过来,一座县城可不能缺少官吏。
而裕丰的县令还有县尉全部被裕丰世家杀害,所以燕南为了保证城中的安全,实行了军管,并且让郑福留了下来,暂时接管裕丰。
燕南这边攻克了裕丰,而远在垚县的刘德早已经离开了垚县,前往了东禹城,刘德并没有接到白起击败东胡右贤王的消息。
令兵还在路上。
但刘德早已经忍耐不住,想要亲自去马邑看一看,而东禹城也好久没有回去了,刘德也准备在东禹待上两天。
辽东郡的世家得到裕丰被攻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