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军大帐,刘贵本来早已经睡下,但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亲卫的禀告。
刘贵甩甩脑袋,意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复而反问:“你是说在营帐外抓到一个奸细?他是要试图潜入军营当中吗?”
亲卫拱手道:“不是,他好像是城中的使者...”
“城中的使者?”
刘贵从床上翻了下来,“燕将军知道此事了吗?”
“已经派人去禀报了!”
刘贵点点头:“将此人压到大帐,召集众将前往大帐!”
“是!”
宋兄看着帐内帐外对他虎视眈眈的将领们,小心肝一颤一颤的,但还是稍微挺起胸膛,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
心里对自己说,虽然是投降献城,但也绝不能坠了辽东世家的名声。
刘贵大马金刀的坐到主座上,蒲扇大的手掌猛然拍在案几上,声如巨雷:“哪里来的小贼,还不速速跪下!”
“扑通!”
宋兄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刘贵面前,身子抖得跟筛糠一般,连话都说不全,“小...小人乃是...是辽东宋家家主宋有问,特来献城投降!”
“献城投降?”
刘贵与燕南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兴奋。
燕南可不是拐弯抹角的人,直接开口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宋有问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封帛书,恭敬的高举过头顶,“这是辽东城十三家世家家主的签名书信,足以证明吾等诚意...”
随后宋有问赶忙解释道:“不瞒将军,那张老贼有濮阳川贴身保护,吾等实在是无法下手,只能打开城门,以迎王师。”
“只希望贵军看在吾等献城投降的份上,饶恕吾等罪过!”
燕南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与刘将军定会在主公面前为尔等美言两句...”
宋有问没有得到燕南准确的答复,心中很是不安,但相比性命应该是保住了,这也让宋有问松了一口气。
只要宗祠保住了,比什么都强。
“那你们什么时候打开城门?”刘贵问道。
宋有问赶紧答道:“今夜北城门就在我们的手中,平时的城防调动皆有张老贼制定,吾等根本就不知情...”
“既然如此,还请宋先生先去后帐休息一番吧!”燕南挥挥手,命人带宋有问下去休息。
宋有问也知道此时不该多嘴,顺从的随着士兵出了营帐。
刘贵询问道:“燕南,这姓宋的可不可信?”
燕南也有些犹豫,“看这情况,八十往上是真的,毕竟世家都是一群势利之徒,如今辽东城岌岌可危,不出数日必会被咱们攻破,城破之日,他们这些世家又岂会有好果子吃?如今投降还是一条出路,还有可能留他们一条狗命!”
“但也不能不防备他们有可能诈降。”燕南最后又补充一句。
刘贵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的比没说强点,哪那么多废话,这样,就让我直接带人过去,你带兵在后面照应,不管什么情况发生,应该会有机会弥补,见机行事!”
燕南看着刘贵,缓缓的点点头,嘴里蹦出一个字:“好!”
宋有问又被带上了大帐,刘贵也不废话,直接道:“今夜你就发讯hào,让他们将北城门打开,不过还要辛苦先生要留在军中一夜了。”
宋有问连忙躬身道:“这是应该的...”
头上已经满是汗水,显然是吓的不清,如今终于算是有个结果,悬在喉咙上的心也终于放了下去。
等刘贵整好大军,已经到了丑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正是人们最困的时候。
但辽东城的家主们依旧精神抖擞,趴在城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的一团漆黑。
忽然,在漆黑中闪出一团火光,从远处看只有一丁点大小,但这点火光让所有的世家全部兴奋起来。
“看来宋兄成功了!”一人开心道。
“别废话,快,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
“对,对!快开城门!”
城头一阵手忙脚乱,但随后,城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被守城士卒直接打开了。
......
在府中早已睡下的张家家主突然起身,额头早已是大汗淋漓。
身旁的小妾也被惊醒,迷迷糊糊问道:“老爷,怎么了?”
张老爷使劲揉捏了一下小妾胸前的柔软,胸前传来的疼痛让小妾不由得惊叫一声。
张老爷喘着粗气说道:“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继续睡吧!”
“是...”
“老爷!老爷!”
门外突然传来府中管家焦急的拍门声,又把刚刚躺下的张老爷惊的坐起身来。
管家跟了自己几十年,绝对不会没有理由的打扰自己休息,难道出什么事情了?
张老爷的脑海里瞬间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只披了一件外衣,就将屋门打开,看着焦急的管家,与站立在门口的濮阳川,问道:“发生了何事?”
管家焦急道:“老爷,城中有人打开了城门,放敌军进城了!”
张老爷直接眼前一黑,身子就瘫了下去。
濮阳川一把拉住快要跌倒的张老爷,正色道:“主公,现如今只能逃了!”
“逃?还能往哪去逃?”张老爷面色惨白,两腿发软,整个身体都倚靠在濮阳川上,口中喃喃道。
濮阳川虽然有些不齿如此懦弱的主公,但他可不是那种背主求荣之人,“主公,就让某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