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觉得有趣么?”
徐飒眨了眨眼,轻笑道:“挺好的。”
当时是紧张,等事情结束了,再回味一下,确实挺有意思。
只是在听完她的“还好”,傅庄主却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但我觉得不好,你摇出的东西都太诡异了。”
“怎么了?”徐飒梗起脖子,“好歹我也摇出了一个正常的啊,镖头腰配香囊那个。”
“若非你摇出了这个,现在的我便不是这副表情了。”傅如深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说起来,为夫真是该谢夫人手下留情。”
徐飒愣了愣,问:“那个镖头是你?”
“恩,年关出镖,我会去运最为贵重的那一批物件。”傅如深颔首,“加上今日这位特使送来的清单,七个边境国的朝贡清单都已到齐,方才你也在规划的日子里摇出了日期和时辰,按照你摇的,两日之后我便会出车去南荒漠。”
“南荒漠?”徐飒震惊,“那是最远的边境国了吧?大年之前能赶回来吗?”
傅如深摇头:“说不准。不过这就是镖局的规矩,镖师责任如此,换做别人,哪怕他们家中还有妻儿等着,该怎么走还是要怎么走,最多便是在外头买些礼物带回去。”
顿了顿,他的声音蓦地又轻了些。
“不过,能带着一条命回来,就是给家人最好的礼物了。”
徐飒抿唇,有些不自在的在腰后搓了搓双手。
傅如深看了她两眼,道:“这趟镖时间安排的有些紧,稍后我便去通知手下的人准备,晚些时候再去你那。”
“好。”徐飒点头,接着又想到,“你若忙的话,也不用非得来我这吧?大小姐应该会理解的。”
傅如深却道:“后天就走,有些事我要与你交代。”
徐飒才想到这茬,她点头:“正好,我也有些事与你交代。”
回到听风阁,徐飒还想了想她该怎么和傅如深交代。
“好巧啊,其实我也两天之后走?”
还是说,刚好傅如深出发的时辰要比她早那么一点,她届时就趁着大庄主不在,通知一下韩野,直接溜?
“主子,随行的包袱奴婢重新给您收拾好了。”
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吓得徐飒浑身一抖,杯里的茶水洒出去好几滴,烫的她丢了杯子。
“主子,”心玉无奈的给她擦桌子,“您又出神想什么呢?”
徐飒看她一眼,继而长叹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你家主子只恨自己纵横江湖多年,也算机智勇敢,进了龙行山庄一遭,竟然没能收获什么线索。”
这山庄里的人,看着一个比一个豁达开朗好说话,偏在正事上一个比一个嘴严。
“哎呀,主子,您就别多想啦。”心玉劝她,“反正在长辽那么多年,您不也只打听到了一个消息么?也许这是老天注定了让您放宽心、去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呢?”
“闭嘴吧小丫头!”徐飒不悦的戳了一下心玉的额头,“我跟你说明儿买宅子你可少说两句,让我去谈!”
“好嘛。”心玉扁嘴。
徐飒早就打听到几户在卖宅子的人家,有两处比较中意的,正打算着明日天亮就去看一遍。
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前,徐飒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点遗憾,她会做风铃却不会女红,没法给傅如深缝个香囊。
不过,想到他们走镖前的准备还挺有趣的,不仅时日要随缘来,还会弄点东西给自己做心里安慰……徐飒捧着脸就笑了起来。
想再玩一次,看看签筒里头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内容。
二更天,傅如深才将事情忙完,来到听风阁。徐飒见他推门而入,立即走了过去:“大庄主。”
“在等我?”
傅如深问完,抬手间,徐飒就把他外衫给褪了下去,他还意外的挑了挑眉。
“无事献殷勤,非什么来着?”
“嘿嘿。”咧嘴笑着把外衫挂在屏风上,徐飒转身又给他倒茶,还主动抽出了凳子,“您坐!”
更加古怪的看了徐飒两眼,傅如深蹙着眉来到桌前,按了按凳子。
结实的。
坐下之后,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布卷,拿出一根银针。
茶水大概没毒。
“您这是做什么呀?”徐飒噘着嘴坐在他对面,“太伤人了!”
傅如深淡定直言:“是你太吓人了。”
“……”
心玉自主的退出了屋子。徐飒抓了抓头:“我只是有事要跟您交代。”
看着她扭捏的模样,傅如深道:“你直接说。”
徐飒张了张嘴。
“……算了,还是您先说吧。您不是也有事要交代么?”
脸上含着疑惑,傅如深却没迟疑,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放在了桌上。
“这折子上的东西,都是这次我要去运送的朝贡物品。其中黑笔写下的,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我看?”徐飒拿起折子扫了一眼,“您还要贪污啊?”
“……”
看傻子似的看着徐飒,傅如深道:“这是长辽朝廷与我们达成的协议。押运黄金镖危险重重,只要能安全运到,镖头便可从常规贡品里选出一样,作为自己单独的奖赏。”
徐飒点点头,恍然的“哦”了一声,把折子还给他:“那您自己选啊,干嘛给我看?”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傅如深淡淡说完,又推向她。
“我不能选!”徐飒坚持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