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面的记忆呢?
“医生,我是什么时候被车门撞到了头?”安若曦问。
“九年前的六月份吧,我记得你好像是刚高考结束。”医生说到这里看向安若曦的妈妈,“当时你妈妈哭得比现在还要厉害,说你好不容易熬过了高考,却撞坏了脑子。”
这确实是她妈妈说话的风格。
看来她这次被相亲男用杯子砸了脑袋,只帮助她恢复了不到一个月的记忆,从十月三号到第二年的六月份,她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怪不得她不记得自己高三那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她还以为自己是读书读傻了,每天只知道学习。
不过,她恢复的记忆是不是自己真实的记忆,这还需考证,万一她是大脑修复的时候加入了她这些年对纪默宇的幻想呢?
至从进了微信群后,她确实老在打纪默宇的主意。
留院观察了两天,安若曦就出了院。
出了院的这一天,好友黄玲从镇上过来看望她。
“你怎么又被砸到了头了?”黄玲看着安若曦额角的伤口十分的伤脑筋,“我觉得这些年你总是跟脑袋过不去,上学那会吧被纪默宇篮球砸了,后来坐车又撞车门上了,相亲个也会被人用杯子砸头,你的头是不是得罪你了?”
“我上学的时候被纪默宇用篮球砸过头?”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修复的记忆没有错呀。
“对呀,后来你还让他送你上下学,还让他请你吃东西看电影,当时我也跟着沾了点光。”
“吃东西看电影是我威胁纪默宇的?”如果是这样那还是有点出入的。
“是呀。”
安若曦连忙问,“那我有没有号召学校的女生去帮翁家阿婆摘桔子?”
“摘桔子,摘什么桔子?”黄玲似乎想不起来。
安若曦觉得这一段可能是她在回忆的过程中加的戏。
如果是她人为的加戏,那她跟纪默宇有没有谈恋爱就不好说了。
得找些证据才行。
“黄玲,你能不能陪我回一趟家。”
“这不是在你家吗?”黄玲说着指了指安若曦的房间。
是的,现在安若曦跟爸妈住在市里的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里,这套房子是安若曦的老爸单位集资建房时她们家买的。
三年前安若曦研究生毕业后聘到市档案馆工作,她就再也没有回青岗镇的那套旧房子里去过。
不过,安若曦家青岗镇的旧房子一直都在,他们家也没有打算买掉,必定独门独户的房子比高楼住得舒服。
安若曦父母准备退休后回老家住,所以旧家里的东西也没有搬过来,还是保持着原样。
安若曦回去是想去看看自己的秘密基地,想要知道那个地方会不会有她跟纪默宇两个人的合影。
“我说的是青岗镇那橦旧房子,”安若曦严肃地对黄玲说道,“我想知道我高中那会儿有没有跟纪默宇谈过恋爱。”
黄玲一听,手上的瓜都掉了。
第二天,安若曦带着黄玲回到了青岗镇的尾街,上大学后安若曦很少回家,偶尔回来也只是在这个家里住上两三天,暑假跟寒假她不是在打工的路上就是在打工。
有一点,郭密儿跟夜子梦说得很对,她家的是真的穷,特别是集资买下市里的房子后,他们家过得就更辛苦了。
安若曦打工也是为了贴补家用。
两个人坐101到了尾街,很快她们就走到了安若曦他们家。
“你们家还好,你爸妈一年会回来修整两次。”黄玲感概,“你看翁家阿婆家,房子空了这么多年,院墙上都长草了。”
安若曦听黄玲这么说抬头看了一眼翁家阿婆家的房子,翁家阿婆是她高考那年搬离青岗镇的,九年了,那高高的墙头上的确长满了茅草,三层小楼也显得格外的萧条。
她想,那院门口的那棵仙人球肯定早就死了。
死了也好,免得她出手。
安若曦拿出钥匙开了门,开门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台阶下,她妈妈种得大葱盆子早就不见了,现在那块地方堆着一些旧砖头。
她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屋里的地板上全是灰,家里的家具与家器上罩着一些旧布与不要的床单,布局有些怪异。
她在上楼的时厅里的沙发。
在醒来之前的记忆里,她曾经跟纪默宇在这个沙发上确定了情侣关系。
他说他喜欢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喜欢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等一下就知道答案了!她这样想着,上楼的腿步加快了一些。
黄玲连忙跟上。
到了她的房间,她让黄玲帮忙挪开了床,然后凭着记忆扣开了墙上的一块活动砖,露出里面的一个小空间。
“这是什么?”黄玲问。
“我做的保险箱,小时候放压岁钱的,后来就放一些不想被我妈看到的东西。”安若曦说着伸手从洞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来。
她拿出小布包,心情没由来变得激动起来,里面会是什么呢,有照片吗?
“你帮我打开吧!”安若曦把布包塞进黄玲手里,“我有些激动怕解不开。”
黄玲突然就笑了,她可从来都没见过安若曦会这么紧张。
于是她接过布包小心地帮她解开带子,然后从里面掏出一扎东西,全是百元大钞。
“果然是钱。”她说。
安若曦夺过来数了数,有两千块。
黄玲继续在布包里掏,她果然掏出了照片。
“有照片。”她没有把照片递给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