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士兵们看着兰不远越过了护城河防线,孤身深入兽潮之中,不禁个个为她捏了一把汗!
又见沈映泉呆立在对岸,也不见有兽攻向他,士兵们爆发了不满的情绪。
“他们不是同门师兄妹吗!怎会让受了伤的女仙长自己冲过去了!”
“我曾经听阿母说过,别看那些大宗派里面个个仙风道骨,其实私底下有很多龌龊,都是争来抢去,互相设计陷害!”
“仙人还有什么好争的!?”
“嚯,这就是你不懂了,修真的人要争的才多哪!丹药、法宝、灵石、功法,哪一个少得了?!只是没有人敢明着杀害同门,只敢用些阴私恶毒的手段!呸!”
“就像下面这个?!女仙长刚才已经顶不住了,都倒在地上强撑了,他下去之后不但没有将她带回来,反倒怂恿她冲入对面乱军中?!这这这这……黑心仔哟!!!”
“不错!”方才到了城墙下的一名士兵补充道,“刘黑子被那黑蚁咬了,这男的还想拔剑连人带蚁一起劈了!幸好女仙长及时制止了他!多亏女仙长救了刘黑子!”
另一人满脸八卦神色,继续补充方才看到的一幕:“女仙长义正辞严,对这男的说了一番话,不料这男的根本不为所动,若我猜的不错,女仙长定是邀他一同过河除害。哼,这男的,空有一张好面皮!其实是个孬货!”
再有一人恍然大悟:“我隐约之间听到这孬货对女仙长说什么,你开心就好。莫非这其中,还有爱恨情仇什么的……”
众人脑补一番,明白了始末。
女仙长一心为苍生,不谙世事,被这个空有面皮的小白脸骗去了一腔真情,而这小白脸图的只是她的法宝灵石,早就想要寻机会害死她。今日,正是天赐良机,女仙长力竭本该退守疗伤,但被心爱之人甜言蜜语一激,为了他,又再度披挂上阵!当真是可歌可泣!
城墙之上义愤填膺。
这些兵本来就是粗人,眼下看沈映泉不爽快了,自然不会憋在心里。但因为顾忌着他的修士身份,便在城墙之上一通指桑骂槐,各路粗话脏话问候沈映泉亲人的话噼里啪啦往下乱倒。
无辜的沈映泉哪里想得到自己全身上下外带便宜老子都被无数人问候了个遍。
隐隐地听着城墙上飘来骂声,他只当这些兵痞子想凭“真”本事喝退对面的压境大军。
心里面倒是有种异样的感觉,想打喷嚏,打不出来。
另一边,黄舒急匆匆奔回了施家大院。
这里依旧一片清静。
黄舒连炼气都未曾开始,奔跑一路,早已上气不接下气。
他踩过庭院中一地干涸了的血泊,摔进屋中,吊着一口气就喊:“师姐出事了快去救她啊!”
话一带到,两眼发黑竟是当场晕了过去。
夏侯亭惊得不浅,急急察看了一番,见他只是力竭昏迷,松下一口气,道:“沈映泉既然没有回来,前方战况不乐观!撤!”
夏侯亭果然领会了沈映泉的意思。沈映泉让黄舒回来搬救兵,打的正是让夏侯亭护着黄舒离开的主意。
“大人,大人!……大人?”夏侯亭上前几步撩开了床榻外垂落的帐幔。
榻上空空,哪里还有人在。
“大人哪去了?”夏侯亭瞪大眼睛,质问瑰姬。
瑰姬先是伸了伸头,望床榻上看了一眼,见那人不在,顿时露出一个极古怪的笑容:“咦嘻嘻嘻……”
夏侯亭见她这副模样,头皮一麻,跳开了几个身位,简直忍不住想要拔刀。
瑰姬笑完了,又沉下脸来,翻着白眼道:“我哪知道他去哪里,反正又死不掉!”
怨念颇深的样子。
国师不在,不弃倒是有些忌讳的样子,退到另一处角落,离瑰姬远远的。夏侯亭不禁心想,平日也没有人会怀疑不弃和瑰姬有什么不轨,他这模样反倒是有些欲盖弥彰了。待我看着些,莫要像那柳氏一样,勾结了外男,便要害主了!
这么一想,心头反倒有点雀跃。迫不及待想拿到瑰姬什么罪证,让国师把她扫地出门。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保卫国师大人。
夏侯亭让众人往南面撤去,他自己提了刀,爬上城墙。
说不定国师大人也过来了呢?他那样的身体,没有人保护怎么成!真想一直一直替他遮风挡雨啊……
夏侯亭到了城墙上。
他虽然穿着普通布衣,但兵营里的兵一嗅就能嗅出他身上的将军味。虽然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但城墙上的士兵们相互打着眼色,闭上了嘴不再谩骂下边的小白脸了。
一个小官跑到了夏侯亭身边:“不知这位……”
夏侯亭懒得废话,问道:“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衣,英俊的年轻人?”
小官眼珠微转:“白衣英俊的倒是有一个,正在下边呢。”
夏侯亭走到城垛边上,探头一望,便看到了河这头的沈映泉,以及河那头的大蚁球。
“那是什么?!”他指着高逾八丈的蚁球。
“是女仙长力战群兽!”
夏侯亭微微皱眉,又问:“没有英俊的黑衣青年来过?”
小官直摇头。
夏侯亭眸光一闪,右手食指中指疾出,从这小官发间夹下一小块晶莹剔透之物,转瞬便化在了他的指间。
“哪来的冰霜?!”
小官无语:“这位……官人,大夏天,哪里来的冰霜。”显然根本不信。
旁边的人也用怪异的眼神瞅了瞅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