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良辰也凑这个热闹,闭月君的脸上更多了三分愁容。
他忍不住把兰不远拉到一旁,低声叮嘱道:“陈鱼,这个良辰虽是金丹后期,但他向来只会鼓捣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不曾潜心修习道法。元华君让他跟着你,定然只是叫他监视你拖累你,若有任何危难,他是绝不会出手相助的你不要对他抱有任何指望,否则一定会害了性命!”
“好。”兰不远认真地点了点头,“多谢你了,闭月。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从来不曾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对我也算是一片真心,你这个朋友,我认下了。”
闭月君有些无语。
琳琅君也不吱声了,清风朗月地负手立在一旁,目送着兰不远和良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城门的阵法里。
“你说,元华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闭月君忍不住问他。
琳琅君微微一笑:“我只知道罩顶的乌云终于挪到别处祸害去了……”
兰不远、良辰和老龟出了城门。
兰不远抽出骨刺。
良辰从背后取下了锅。
兰不远嘴角一抽:“你……你御锅?”
良辰大翻白眼:“怎么,你能御个骨头,小爷还御不得锅了?”
只见他迎风一抖,黑锅变成了一丈大小。良辰蹦了上去,得意地道:“老司机带路!”
“嗖”一声,黑锅飙到了半空,引发了下方外门道侣们一声声惊讶的娇呼。
兰不远第一次知道了“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他认识”是什么滋味。
二人御器随风,跋山涉水,不日后来到了北漠上空。兰不远望着下方荒芜的千里土地,轻轻叹息。
‘还牙,再等等吧……我的能力还不足以恢复你的荣光……’
但见这千里大地仿佛沸腾了一息,一股看不见的恢弘气势向着四海八荒蓦然一荡。
迟钝如良辰,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奇怪地四下张望。
“听说这里是一处上古战场,良辰,你怎么看?”兰不远手臂一挥。
就见良辰嘴唇一顿猛抽:“不要问我怎么看,我不是元芳!”
兰不远不禁腹诽:“带个拖油瓶也就算了,还是个脑子不大正常的!”
过了蝙蝠峡之后,在兰不远的强烈要求下,良辰收起了锅,和她一道步行挪向卞京随时有碰到熟人的危险,和这么一个御锅的人同行实在太丢脸了。
“我潜入大庆几年了,在这边有些熟人,会很好办事。”兰不远一本正经地告诉良辰,“听见旁人叫我大庆的名字,你千万不要惊讶。”
“哦,”良辰无所谓地随口应着,“你是不是杀了个人,顶替了人家的身份?”
兰不远被他惊人的领悟力惊呆了:“你怎么知道?!”
老龟亦瞪圆了眼睛,准备杀人灭口。
良辰耸耸肩:“这种事情……见得不爱见了。大庆人叫你什么?”
兰不远道:“兰不远。”
良辰漫不经心地重复:“兰……不……远……什么?!”他瞪圆了眼睛,“兰,兰不远?!兰不远?!”
兰不远奇怪地看着他:“怎么?认识?”
良辰张着眼睛和嘴,站在原地半天不会动。
“你,你杀了兰不远?”良辰嗓子眼里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兰不远心头一跳,暗想,莫非此人才是上面派下来杀我的家伙?否则怎么会对我的名字反应这么大?
“是啊,怎么了?”兰不远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我是杀了她,扮成了她的样子,怎么,是你的朋友?你要报仇?”
“不不不不不!”良辰急忙摆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只是听名字感觉是个美女!”
兰不远“嘿”地笑了:“这话我爱听!我这就是兰不远的模样啊!可不就是个美女吗?”
“啊,啊。”良辰面容有些不自然,看着好像很想哭,眼睛直勾勾地,有种莫名的绝望。
兰不远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忍不住感动起来‘不得了,这还是头一个真心实意为本衰神的死而难过的人类呢!’
到了卞京,见到街上依旧一片萧索,店铺虽然都开着门,但如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生意已是有一搭没一搭,凑合着做了。
时不时就能看见能说会道的士兵站在路旁,慷慨激昂地向路过的平民做征兵动员,也告诉普通百姓大庆并不会轻易就垮掉,依旧有能力庇护黎民百姓,抵御入侵者。
“雅乌国主的脑袋不是还挂在城楼上吗?!雅乌那些野人连攻了三波,结果怎么样?除了留下三万个脑袋,他们还有什么作为?!张老伯,我这可不是跟你吹牛!你等着看吧!敢犯我大庆者,来多少死多少!回头赶紧别拦着张子,让他也来参军!你不知道,真没什么危险!雅乌三场战役我哪场没参加?你见我少一根寒毛没有?敌人那么弱,砍瓜切菜一样,杀得多痛快啊!”
良辰扯了扯听得津津有味的兰不远,道:“你是哪边的?!”
“啊?”兰不远装傻,“我怎么了?”
良辰两眼望天:“擦擦你的口水吧。还有,人家说切切切,你也在这里切切切,都切到我身上了!”
“这你就不懂了。”兰不远道,“潜入敌营,就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全心全意地投入,这样,即便在睡梦中被人试探,也不会露了馅儿!唉,这你就不懂了吧!”
“卧槽!”良辰大惊,“这年代的卧底都这么专业吗!细思极恐啊!”
兰不远决定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