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
尘封已久的名字,令大汉皇权颓落至此的元凶罪魁。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当年黄巾之乱席卷天下,张角自号天公将军,与两名自称地公将军、人公将军的兄弟张宝、张梁操控黄巾势力,短短时间横扫大汉全境,黄河决堤之势冲击四百年大汉根基。
传闻张氏三兄弟精通天文地理,更于术法一道造诣超凡,尤其是大哥张角,被太平道教众尊为当世第一术法高手,自夸修为近仙接神。
三人术法超凡,更以其中一套暗合三才之数的阵法为至极。
三才玄亟!
绝非单单苦修积累所能成就的非人之力,张角三兄弟以自身万中无一特殊体质所成就的这套阵法合击,一经施展便能召唤来天地间至大至强的自然之力,以天威对人力,三才玄亟堪称太平道立世之最大护持。
这套阵法非张角三兄弟这等应和三才的特殊体质不能成就,张角三人曾无数次向太平道内高层精英传授此术,奈何此法对体质要求异常严格,众多由张角亲传,法力堪称一流的术法强者,皆因修练此法爆体散功。
若非如此,当年大军围剿太平道时,黄巾中若能出现复数的三才玄亟,战况恐怕又是另一番光景。
三才玄亟,张氏三道,早已被世人看做一体。
三才唯三道,三道即三才!
当年各路大军围剿黄巾,最后张角三兄弟各自丧命,异端崛起的太平道因此土崩瓦解。
从此之后,三才成绝响,玄亟不现踪。
然而,此时此刻,德阳殿前,大祭司与另两道诡异身影联手使出三才玄亟,虽然令人难以置信,却也更难以否认。
“咳咳……”王越单膝跪地,口吐朱红,自现身以来便不曾放下的高傲,终于也在三才玄亟面前露出破绽。
“桀桀桀,洛阳第一剑,果然名不虚传,一眼便能认出三才玄亟,确定我兄弟三人之身份。”
大祭司诡笑着褪去黑袍,露出隐藏黑暗下的真容,满脸皱纹行同枯木,眼眶凹陷,鼻梁坍塌,宛如一具死去多年的干尸。
王越目光平静,扫了大祭司一眼,随即转向另一边的那两道身影,那两人见大祭司褪下遮袍,也相继露出真容。
那两人干枯的情况看上去比大祭司稍好一些,虽也难逃干尸之流,不过看起来干枯的时日还不长,脸上尚残留些许血肉痕迹。
“咳咳……,你既承认是张角老妖,那你们便是张宝、张梁喽?”
三才玄亟,张氏三道!
当三才玄亟确定的那一刻,王越对三人的身份已有所掌握,虽然不可思议,但应对三才玄亟,眼前这难以相信的事实,却是最合理的解释。
一道身影飞纵而至,由白衣少年无后接过缠战对手,万年公主终于排开群敌,来到受创跪地的王越身边。
“大祭司?你竟是妖道张角?你没死?”初凰横锋,万年公主持剑护在王越身前,不可思议的目光锁定大祭司干枯脸庞。
黄巾之乱,太平妖邪!
若非张角,若非他的太平道,大汉皇朝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种地步,万年公主心中涌起一股滔天恨意,眼前这人比国贼董卓更该死!
“让殿下失望了,当年圣教式微,张角不得已之下唯有诈死隐退,居于幕后为苍生另谋救赎之道。”
万年公主目光移转,锁定另两人身上:“你们是张宝、张梁?当年皇甫嵩平定黄巾逆贼,上书朝廷已将你们斩于刃下,是他渎职虚报了么?”
“桀桀桀,殿下倒是心系朝政,皇甫嵩并未曾虚报,不过他生的太蠢,我们略施神通,便令他自以为是,瞒天过海。”
张梁诡笑着说道,他嗓音与张角一般沙哑刺耳,宛若厉鬼。
“神通?哼!若真有神通,你们也不会落得今日这幅半人半鬼的样貌。”万年公主语露不屑,无论当年被蒙蔽的那些太平教众如何看待,在她这位大汉公主眼中,张角三人由始至终只有一个身份……
逆贼!
暮然,万年公主心头一惊,方才张角口出之言,令她衍生出一个念头,一个可怕的念头。
“张角,你方才所言,诈死隐退,另谋救赎之道,莫非董贼逆反,是你幕后推手!”万年公主暴喝问道,初凰剑顿时响起一阵金啸锐鸣。
“桀桀桀,可惜殿下非男儿身,如非如此,刘宏老鬼身亡之前,也不至于哀叹后继无人。”张角假意哀叹,不啻承认万年公主之推测。
霎时间,怒火引动隐藏心中最深处的哀戚。
是他!
董贼逆政的背后,竟然是这引发大汉皇权倾颓的妖人!
而且以此刻情势来看,德阳殿前这番布置,连同整个洛阳城的惨烈诡异,怕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接二连三如此迫害,万年公主感受到对方行为下隐藏的那股恶意,这已不是普通的野心这么简单。
“逆贼!你们与我刘家到底有何冤仇,凭何如此针对?”
张良闻言一怔,随即突然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冤仇!?冤仇!?怎会是冤仇呢……”后仰的干枯面容下移,空洞眼眶中那对灰白瞳孔,射出两道复杂异光。
“……那是皇天后土,至高恩德,哈哈哈哈哈哈……”
诡笑依旧,随即却戛然而止,阴寒凌厉目光锁定万年公主,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同患难易,共富贵难,刘邦老贼!若非他的背信弃义,以我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