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然了半天,说道:“叶悖麻,对手太诡异,也不能全部怪你。”
西夏是皇权制度了,可权利集中制远不及宋朝,就是现在同样要适度地牵就一部分大部族。胜了就好办了。败了,必须得及时笼络人心,叶悖族是忠于他的大部族,同样要笼络。因此李谅祚放过了叶悖麻。
然后又看着宋吉说:“你说得没错。朕低估了此子,当初应当派出三万大军的,若是荔原堡有一万军队,他就会首尾难顾。”
似乎是这么一回事。
王巨用诡计水淹西夏军队,然而荔原堡前一万军队他能吃下来吗?后方若派出五千军队。平戎镇王巨不救吗?
但当真如此?
张玉的手下是干什么的?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说法。
宋吉放声大哭:“陛下,臣有罪啊,臣一直感到不对,就是想不出来,想不出来,就没办法劝说叶悖将军。”
但他心中大喜,大败逃了回来,以为自己悲催了,没想到没有飞来横祸,反飞来横福。至于西夏死了多少人。关他屁事,荣华富贵才是真的。
这样的人当真是人才吗?
李谅祚还真以为是人才了。
秦三德子盯着远处,低声说:“好象那支分出去的西夏兵马大败了。”
另一人则说:“不会吧,我看到只回来几千人,能败得这么惨?”
可他接着又说了一句:“似乎真是大败了。”
原因很简单,又有几个西夏人灰溜溜地不知道是从哪里逃出的生天,向西夏大营不要命地逃去。实际到了这里,宋军那敢追击。但他们被杀怕了,到了这里,还不放心。继续在狂跑。
“王知县与姚将军怎么打的?”
“这个天知道啊,”秦三德子说。
他对王巨抱有很大的信心,但还没有大到这种地步。毕竟就那么一点兵马,兵力悬差可不是一点半点。能击败就不错了。
正在几人轻声说话时,林阳从崖壁上悄无声息滑落下来,然后立即用枯藤将自己盖上,说道:“今天晚上你们全部回去,但必须在白天时认真观察,将消息带回去。”
“后方大胜了?”
“胜了。几乎全歼。”林阳眉飞色舞地将夜里的战斗说了一遍。
当然,大顺城中也看到了,种诊与章楶合掌,然后搂在一起大笑。种诊道:“立即将消息传告三军。”
其实不用传,大顺城里的宋军与蕃人都开始了议论。
章楶说道:“当我大宋要中兴啊。”
他与王巨曾经谈过很多事情,包括政治,经济,民生,有的王巨怕忌讳,没有深说,但说了不少,这让章楶万分佩服。他与王巨想法差不多,论经济,实际宋朝就是困难重生,这个问题都容易解决的,难解决的则是军事。军事不兴,宋朝永远不能强大。
可这个兴军事,不仅要练兵,还要懂军事的人,一个郭子义与李光弼就将唐王朝保下来了,一个李靖与李靖就使唐朝达到了巅峰,一个卫青与霍去病便使匈奴走向灭亡,若是汉唐没有这些名将呢?再换一个比喻,若是吐蕃没有论钦陵呢?
现在他就看到一个超级名将在冉冉升起。
王巨估计会流泪的,名将是你好不好?有人笑,就有人跳。
大顺城中近万兵士欢天喜地。
西夏那边愁云惨淡。现在问题变得很简单了,再分兵报复那是不可能的,得分出多少兵力?
当然现在大家也知道蔡挺上半年那是有意在装弱,庆州的底子更不是他们表面所看到的那样。
一个华池县与王巨就让他们头痛了,况且还有庆州后方的兵马。
尽管宋军不敢对他们主力下手,可现在怎么办?不能分兵,主力也不能绕过大顺城,也不敢绕,大顺城堵住后路,粮草困难,说不定会遭到更大的失败。
然而就这样撤退了?那不是在大顺城下丢了数千兵马,整丢了三万兵马,怎么退啊?
太阳冉冉升起,可是西夏中军大帐却是寒气逼人,所有将领全部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