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有一个办法。让马来回乱窜,将这营宋兵活活踩死。
王巨又说道:“各都强人,继续用箭压制,乔指使,你率领手下。扑过去用铁挝抓敌人,崔指使,你率领手下,用短矛向敌兵投射。”
两营保捷又扑了过去。
铁挝子就是铁抓,与挠钩差不多,但比挠钩更大,绳索也更短。
短矛便是短标枪,然而现在保捷军背后所插带的短矛远胜过了宋朝军中的一些短矛,包括矛尖更锋利,甚至当初设计时反复考究。为了使短矛抛射过去更有力,还在矛身上一些部位包了铁皮,使之重心均匀。虽然出军前,带的不多,但每人带了十支,插在背后,有十支足够用了。
但这个也不碍事,碍事的是华指使又带着手下正在削马腿,想要左右摇摆踩人,便不能击杀眼前十几步二十几步开外的宋兵。想冲上前,下面的宋军正好顺利的削刀腿。
混战开始。
许多宋军被铁鹞子踩伤踩死,或者被砍死,但同样这一支不可一世的铁鹞子有许多人被短矛生生扎入铠甲内。射伤射毙,又有许多铁鹞子被生生拉下了战马。或者马被削伤了腿,掀翻于马下。
下了马,他们还有什么威力,不用蕃强人涌上来杀了,有的直接都被自己的战马践踏。
“那是不是王知县的手下?”林广问道。
“大约是吧。”一名士兵不确定地答道,毕竟王巨是文官,怎么直接上了这种大战场?
“杀过去。”林广命令道。
这支铁鹞子刚才也重创了他的部下,被吃掉一百余人,才将他们甩开。但这支铁鹞子现在被那支宋军缠住,机会难得,于是林广带着骑兵杀了过来。
打到现在,可以说是除了胡谦那一营官兵外,现在这场区域性的战斗乃是最惨烈的战斗。
大家在强行地拼血值。
李谅祚看得肉痛啊,于是用眼睛着看战场,再次试图命令不远处的一支西夏军队过去支援。不过林广杀到了,想了想,先是拦头将这一部阻住。
付出惨重牺牲后,局面开始对宋军有利了,主要是战马,许多战马受伤了,到处乱窜,将铁鹞子阵型撞散,王巨又说道:“毛女都头,带着手下去砍他们的腿。”
不是削马腿,而是砍士兵的脚。
那名西夏将领一看不妙,大喝道:“撤撤撤。”
可当他撤出来时,只有三百来铁鹞子了,已经不足为害。
王巨又杀了过去。
这一战损失太惨重了,保捷军几乎整丧失了近半兵力。
他也看到了林广,说道:“林将军,你立即杀向那个山坡。”
林广看了那个山坡,眼睛亮了一亮,道:“好。”
于是他立即带着部下也向那么山坡杀了过去。
王巨又看了看手下说道:“华指使,崔指使,你们带着部下留在此处,护住伤兵,余下人等,随我杀。”
继续带着部下向赵明那个方向杀了过去。
一会儿两军再次合拢,王巨说道:“赵将军,你带着骑兵杀向那个山坡,余下的士兵交给我来指挥。”
“那个山坡?”
王巨手一指,天色开始蒙蒙亮了,王巨终于有些焦急起来。
赵明也看去,道:“好。”
他带着骑兵也杀了过去,不过他身后还有许多战士,多是蕃强人,王巨说道:“我就是华池知县王巨,听我指挥,向那边靠拢。”
他手一指张玉主力的方向。当然也可以与种诊那一部会合,而且近,不过种诊那一部兵力不多,会合的作用不大。
这些蕃人不是华池县的蕃子,但也是来自环州或庆州的蕃子,多少知道一些王巨的事迹,他们尚武,王巨的“武力值”很高,因此也服气。于是王巨带着他们,又调头杀向东南方向。
这一番折腾管用了。
李三狗杀了过去,但也陷入到泥坑里不能自拨。
林广也杀了过去,同样陷了进去。
不过这个泥坑终有限制的,当赵明带着兵马杀过来时,这个泥坑终于渐渐抗不住了。
张玉也在东面指挥着战斗,他立即发现了这一战机,果然地派出几营骑兵,再次冲击过去。
先是赵明,他手下的骑兵多啊,不仅是蕃骑兵,还有大量的壮马。终于突破一道道防线,生生撕开一个大口子,向坡顶冲去,并且大吼道:“李谅祚,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