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道诏命还没有出来,所以文彦博暂时没想到因为他说了一句边臣不协,让韩琦捞到一个大好处,但韩琦也没想到,他捞的这个好处,是水中月,镜中花。
岁赐的事决定下来,至于那个盐,就没有人当真了。
赵曙也只是好奇,为什么能将成本价的盐运到边境,还能卖到百姓手中,原因出来了,那就是高昂的运费,知道就行了。这纯粹是火拼血值。宋朝是有钱哪,可这个钱不知道用在哪儿了,真正用钱的地方却拨不出来钱。拼下去,西夏悲催了,宋朝财政也悲催了。
况且马上善后的种种费用就是一个大黑窟窿呢。
然后大家相互沉默。
不能散,黄公公重新讲述了一遍,意味着蔡挺并没有夸大功劳,相反的,还稍稍缩小了部分功劳。
立功了,那就得赏赐。
韩琦一句话,李谅祚是狂童,大人打小孩呢,蔡挺这个功劳立即缩水。
就算这样,它也能算排进宋朝开国以后对外战役胜利中的前十位吧。不过因为这个缩水,它也许只有与张亢第二次兔毛川大捷相比了,甚至考虑到李元昊的能力,还不及张亢那一役。
那么参照朝廷奖励张亢的制度,韩琦肯定能接受的。
可偏偏前面出了一个孙沔,他用王巨那三场中小型战役的胜利冒功,捞了一个节度使。而且刚刚过去还不到一年时光。
如果按照那个处理,蔡挺是不是要调到西府担任枢密使?
还有头痛的地方呢,王巨如何奖励?这不是宋太宗时代(注)。
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能赏什么官职?难道调到西府担任枢密副使?那不是韩琦,而是这几个大佬一起会去撞墙的。
于是这个奖励让大家头痛了,商议了好一会,才做出两道无关的决定,第一个将王举元贬官,陆诜表现不好,可朝廷并没有下诏书让他出兵。他能出兵,也有权不用出兵。但王举元可是接到诏书的,偏偏按兵不动,还有什么资格知永兴军?
何谓永兴军。而不叫京兆府尹?正是策应前方四路安危,总掌整个陕西大局的官员。
贬下去了。
第二个决定是派何次公前去保安军,洁问李谅祚,同时对李谅祚打招呼,不要来拜年了。俺们从今年起,不会再给压岁钱给你了。
但到了陆诜哪里又出了妖蛾子。
他想表功哪,将使者扣压,李谅祚也来到金汤城养伤,听到后大怒,难不成宋朝边臣一个个都变成了狠人哥,他不信邪了,现在正好败下来的军队还没有完全解散,于是派出大军前去保安军耀武扬威,出言恫吓。
实际因为缺少粮草。让他发起进攻,也没能力发起进攻了,恫吓一番后,立即陆续解散军队,让他们回去。
如果是王巨,李谅祚悲催了,他手中现在是有不少兵力,但不再是十万大军了,说不定连三万大军都没有,但鄜延路兵力少吗?那么王巨不介意再来一个痛屠。
然而陆诜却吓了一身冷汗。
万一这小子将怒火往自己身上发泄怎么办?自己境内可没有那么能打的蕃子。只要西夏大军压境。自己会很悲催的。因此何次公来到延州后,他立即又换了一副嘴脸,说道:“敌颇顺矣,不如重赐时服。再以诏书问之何故入侵我大宋,敌人必感怀。如果次公既断时服岁赐,又诘问他们,敌人歼滑,说不定反而产生怀疑,以为大宋色厉内荏。反而未必会诚服。”
可能他心虚吧,这番话说得语无伦次的,何次公生生没有听懂,于是不听,到了保安军接见那个使者,让他将诘问诏书带给李谅祚。
真相出来了,不是西夏人会色厉内荏,陆诜才是真正的色厉内荏。
这摊子事,就象大顺城大会战时那样,乱的……
所以有人的机灵,一起学习王巨,什么也不说,做了都不说。比如李参,秦州乐家族在西夏反间下,开始举族叛乱,被李参镇压下去,但所居之处水草丰美,李参派人开耕出来,得良田五百倾,这可不是小面积的耕地,整整五万亩,然后用这个良田募来弓箭手,既得了兵,又得了粮。
不过最终被赵曙知道,于是派使询问,这也是政绩哪,为何不上报,李参答了一句:“将在边,期于无事而己,不敢妄以寇使主上忧。”
干嘛要说,说得不好,最后还不知道变成什么妖蛾子,弄不好不是功,反而是过,大过!
…………
“姘儿,那个琼娘你可看到了?”赵念奴问。
“奴婢看到了,模样儿长得也俏丽,就是略略丰满……”姘儿没敢往下说。
就是胸大吧。
但在宋朝胸大不为美,相反的,大家多是贫乳控。当然,琼娘的颜值能打满分,再加上她守身如玉,越得不到的越是好东西,赋,样样精通,于是身价起来。
不过若这样说,赵念奴也不能算是贫乳。
赵念奴点点头,又问:“那个渌儿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正在外面恭候。”
“让她进来。”
姘儿将渌儿带了进来,这个少女乃是内教坊头牌会跳舞的官妓。
渌儿进来后盈盈施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我来问你一件事,你可会跳一支舞?”
“什么舞?”
“兰陵王入阵曲。”
“这支舞奴家听过,不过它早就失传了。”
“失传了?”
“长公主想观这支舞,大约不成,不过还有一支舞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