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个张方平你哼哼唧唧,有种与韩琦斗啊!
但是赵顼低估了司马光的脸皮厚度,司马光从容说道:“不知道。”
赵顼又问了一句:“结人主,与结宰相谁贤?”
你们是我的大臣,还是韩琦的大臣?
司马光又答道:“结宰相为奸邪,但希意迎合,观人主趋向而顺从者。也是奸邪。”
反正怎么说都是他的理。
赵顼气昏了,于是闭上嘴巴不说话。
随后再铲韩琦党羽,郭逵的那个啥官职罢掉,判郓州。不过后来种谔与陆诜终于产生分裂,于是再迁为知延州,但他身上那些职官一起拿掉了。
接着又将司马光调回翰林院担任翰林学士。这家伙不能在御史台。
然而这一调却好了,事急从权,这两道诏书都是连夜书写的。第二天立即执行。因此授命差了一道程序,没有经银台司经过,于是在司马光劝说下,掌管银台司的吕公著说了,这除命没效,俺要实行封驳权。
为什么用张方平,乃是将中书领手起来,这是关健的一步棋,而且也不能闹,一旦闹将起来。会有人说韩琦的那道除命也无效,那才是大麻烦。赵顼没办法,于是手诏司马光。以前司马光是帝师,但赵顼不大相信司马光,于是未开迩英阁,也就是司马光这个帝师有其名无其实。现在朕要开迩英阁了,你是侍读学士,有什么想说的,可以与朕朝夕讨论。用这条来换取司马光的让步。
这就是真正的手段。
司马光挟借着这个大势,替自己又捞到了一个大大好处。这天下间还有什么好处比天天给皇帝洗脑好处大?
看到赵顼手诏。司马光满足了,便不作声。吕公著很配合地说了一句,诰敕不由本司,则封驳之职因臣而废。赵顼只好再次亲批其奏,等开迩英,当谕朕意。放心吧,朕说话算话,会让司马光做真正的帝师。于是吕公著也不作声了。
韩琦这才入对,赵顼泣下。有多伤心,天知道!韩天也垂涕称谢,有多谢,天知道!
泪花不当真,不过这也是一种表态,朕不会将你怎么样的,臣不会恨陛下的。
赵顼再下诏,准韩琦在相州出入如二府仪仗,又赐兴道坊一栋豪宅作为韩家的私宅,又将其子韩忠彦提为秘阁校理。
这回行了吧。
韩琦这才离开京城,前去相州。
…………
“母后,韩琦走了。”
“这样最好。”高滔滔说道。别看韩琦离开中书,但薪酬整涨了一倍。钱就不计较了,这样平稳将权利交接,才是高滔滔最喜欢的。
毕竟一旦到了真正撕破脸皮之时,即便高滔滔也会心寒,万一呢?
高滔滔又说道:“皇儿,这也是一个教训,为何祖宗家法再三说异论相搅,所以即便以前丁谓大权在握之时,也让章献太后轻松地拿下。”
不错,刘娥是轻松拿下丁谓,但刘娥是什么人?这个女子是心善的,否则她就是要做武则天,说不定就能做成功了。
“母后教诲得对。”
“韩琦既然走了,皇儿就要安心的治理国家。”
“母后放心,不过皇儿这里有一个密封奏。”
赵顼将王巨的那个奏章递给了高滔滔。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春天他从巴蜀回京述职时与儿臣议论到国政,当时说了一些,后来又做了补充,写了这个密奏。”
“原来南方的事,是他的主意?”
“母后春天时盖的薄棉被,就是用那种器械脱籽与弹织而成。”
“他都有些巧思,不过想要执行,皇儿务必要慎重啊。”高滔滔说道,看完后放下奏章问了一句:“禁兵如此不堪重用?”
“大顺城之战,王巨在前线,甚至冲到战场上杀敌,应当更清楚。”
“祖宗如何用禁兵平定天下?”
“那时的禁兵乃是百战之师,如今禁兵久不习战,又太平许久,在京城里不免沾染上许多恶习。”
“干须粗。”
“王卿也是这么说的。”
因为王巨在奏章上说得很谨慎,也讲清了种种利害关系,国家财政又是如此困窘,高滔滔也就没有再排斥了。但她也没有发现儿子心急的毛病,不过赵顼也没有意识到司马光的手段与危险度。
那么就开始执行吧。
王巨奏章上写得还是很小心的,比如裁兵,他就写明了,裁兵之始,因为赵顼才继位,有人支持,但同样有人反对。因此想执行,得换一种方法。
想裁兵,先增兵!
于是赵顼与高滔滔做了简短的对话后,又下了一道诏书,增兵。
这就是王巨的策略。
并且有一个很好的理由,保捷军与禁兵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它的“乡土气息”很浓厚。比如华池县的那营保捷军,以及后来调来的几营保捷军,其兵士家属都在周边地区,不会离华池县很远。
然而放在郑白渠上就是一个大大的麻烦,为什么能安顿近四万兵士屯田,但施工只能调来了两万余军士,这还包括厢兵,否则数量更少?正是离得远,无法得益,即便调来增援,也不能当成劳动主力。
那是在春天,这个问题还没有现露出来,现在秋后,地分下去了,战俘也带走了。问题也就出来了,劳力呢?前线的保捷军是不敢往回调,后面的离得太远,也不愿意来郑白渠。但周边的保捷军与厢兵却是有限的。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