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是士大夫吗,他是国贼,当杀之。”司马光坚决地说道。韩琦在,他不便说。韩琦不在,还用得着包庇王巨吗?
不找王巨的麻烦,就是包庇!
赵顼被他说得头有些痛了,最后说道:“这样吧,朕召他回京质问。”
“当如此。”司马光这才停下。
然而司马光这里也犯下了两个错误,第一个是韩琦下去了,他的利用价值失去了,或者说他挟借不了大势了。第二个王巨不是青涩的赵顼,容易对付与忽悠。
并且赵顼召王巨进京,也不是真让他质问。
韩琦走了,他能甩开膀子做事了,然而谁能做事呢,他实在弄不清楚。或者指说整个君子小人奸邪的司马光吗?那自己还不如问一个太监去!
…………
“韩公下了,”黄良说道。
“下就下吧。”王巨道。
韩琦下,赵顼也许开心,但对于王巨来说,未必是好事,朝堂肯定会有反对自己的声音了,王巨也不在乎。相反的,他还等着赵顼那道增兵诏书呢。
“我们准备搬家吧。”王巨又说道。
不是水进来事情就结束了,后面还有分田。分完田后,还要继续观察河渠,也要观察军士,这种变相府兵式的屯田制度也是自己提出来的。但象这种大规模的军士与农民共处,会不会发生不好的冲突,王巨也同样得留心一下。
不过还好。
因此王巨准备搬家了。
一家人又开始收拾行李。
就在这时,全二长子说道:“外面一个小娘子要拜见大郎。”
王巨走了出来,认识,正是那天害羞的白衣女郎。不过今天不害羞了,一见到王巨,就跪到地上:“明公,请为民女父亲做主。”
“你起来说话。”王巨虚扶一把说。
少女站了起来,继续垂泪。
“你父亲怎么啦?”
“我父亲被害了。”
“被害了……”王巨犹豫了一下,在边区人命不值钱。但来到内陆,王巨还真没有听到什么人命案。而且这些案子也不是他职责范围,属于侯可的,不过他迟疑后。又问了一句:“你家住哪里,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家父振锡寺主持沙宁禅师。”
“云阳县那个振锡寺?”
“正是。”
二妞在边上有些愕然。
小时候王巨时常讲一些故事给二妞王崇听,也讲了一些西游记故事。随后二妞随王巨来到泾阳,突然有一天说道:“大哥,孙悟空就是云阳人。”
王巨被说得莫明其妙。
二妞七嘴八舌。说了一番,王巨才知道原来还真有一个悟空,武艺出众,而且他手中的兵器正是一根熟铁棍。只不过年代略有些相差,乃是天宝时的人,虽去过西域,但与唐僧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他在长安死后,归葬故里,于是百姓为了纪念他,又修了振锡寺。听说香火兴隆,但王巨一次未去看过。
“小娘子,我是渠使,你应当到云阳县衙报案。”王巨有些打退堂鼓了。
这时候破案子手段很落后的。
若是凶杀案,被害人背景越简单越好,这样交往的人便会有限,然后慢慢查访,线索就理出来了。然而这个少女的父亲乃是振锡寺主持,交游广泛,想将案子破出来。恐怕是登天之难了。
“请明公做主。”
“这个主本官还真不能做,不过本官再问你一句,前些天你为什么奇怪地看着我那么久?”
“那时民女就想报案的。”
“你父亲被害了多少天哪?”
“明公,你误会了。家父刚刚遇害。”
“你父亲怎么是禅师?”是二妞问的,这不对啊,一个大寺的主持,怎么冒出来这么大的女儿?
“家母去世后,家父万念俱灰,然后出的家。”
“那你怎么过的?”
“山下有一对老菜农。没有子女,家父便将民女交给他们哺养。不过民女偶尔也会上山看望家父,但家父一心向佛,因此时常阻止我上山。”
“修什么佛,连女儿也不顾了。”
“二妞,不得胡说。那我再问你,为什么你前段时间想找本官报案,本官唤你,你又逃跑了。”
“前段时间家父突然给了我一些钱帛,民女觉得古怪,于是上山找他,然而以前家父多次斥责我,我来到他的禅房,不敢进去,就在这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还骂家父老秃、秃驴,又说你倒底做不做。民女就趴在窗缝里偷偷往里看,看到一个道士抽出提刀,架在家父脖子上,家父继续念着佛经,也不吭声。民女不放心,等那道士走了,我进去问,家父摸着我的头说,孩儿,好自为之,然后就不理我了。”
又是道士!
王巨眉头拧了一下,继续听她往下说。
“民女觉得更不安了,正好听到明公的大名,便找到明公这处……”
“本官明白了,你想找我报案,但道士只骂了你父亲一句,就是用刀架了一下脖子,那也不代表着什么,说不定还将你父亲拖入到什么漩涡里,因此本官唤你,你又跑开了。”
“正是,民女嘴笨……”少女又哭了,那天她跑走了,又后悔又沮丧,这是一种嗅觉,可她又没办法说清楚。若是那天说清楚,父亲就不会遇害了。
“你继续往下说。”
“就在昨天晚上,家父下山来,忽然又说了一番莫明其妙的话,乖女儿,为父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母亲,然后就是你,”少女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