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尧舜禹汤不好……”
“怎么说呢,就象以前王家寨,十分贫困,大家也有矛盾,但许多是互相帮助的,比如背骡子的钱大家一起分配。不过后来桃溪剑出来了,这种分配方法就不行了。富了,反而矛盾更多了。或者说一些贫困闭塞的蛮人山区,还是这种共产共分形式生活的。贫富悬差不大,认识落后,比较愚昧。”
“那么大禹……”
“陛下,你别逗臣,大禹可能存在这个人,但绝对没有那么神奇,多是活动在河洛一带。具体的不可信了,臣只说一件事,现在距离东周早期不过一千七百年吧,试问陛下知道东周早期的具体历史吗?那时已逐步出现文字了。那么臣再试问陛下,司马迁著史记时,距离大禹时代快两千年了,他如何知道的?那时有没有文字,还不是听百姓的传说。传说能当史实吗?”
“你是说人类在进步中……”
“正是,我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请说清楚一点。”
“臣做一个简单的比喻,再比喻瓷器,有了唐朝的瓷器技术,在这个技术上再进行改进,便有了我朝的瓷器。唐朝的瓷器就是巨人的肩膀。若干年后,我们又成了后人巨人的肩膀。”
别看这短短一句话,对赵顼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臣还是说正事吧,也就是这里人类比较落后愚昧。如果陛下不相信,可以派一使臣问一问去过伽力吉、中理、昆仑层期(索马里、埃塞俄比亚一带地区)的海客,他们应当知道哪里的情况。”
王巨没有问过,但王巨托葛少华去广州市舶司问过,然后葛少华写了一封信转告了他听来的消息。
准确地说,现在宋朝海商活动范围很广了,有的已活动到爪哇岛一带,离大洋洲只有一步之遥。
“那么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大秦南边的那片大陆太远,但大海这边的许多岛国广大,许多地区文明落后。人口稀少。若是有一天,臣将百姓往那边转移,以解决人口膨胀危机,陛下会持什么态度?”
“这是真正的海外。”赵顼吓了一大跳。
“不错。但它们面积结合起来,比宋朝大得多,可能是五倍六倍。”
“但是海外。”
“陛下,我朝只要不发生严重危机,再过一百年。人口能激增到三千万户,你以为我朝能养活起来三千万户百姓吗?”
“大海上风险很大的。”
“海上有风险,江河上那天没有危险?就是为了担负粮草押运,那一年不死掉许多厢兵与民夫。”
赵顼沉默。
“海上有风险,但海船远比江船牢固。这个出事率并不比长江里出事率更高。不过大海广大,人类对它有一种天然的畏惧罢了。”
“不行,得调查清楚再说。”
“不用调查,以后陛下将臣调到南方某一州任职,由臣来主持,陛下看行否?”这便是王巨刚才想出的对策。未来朝堂太诡奇。明智的做法,最好不要参与进去。
“你要去南方?”
“这还早呢,陛下,再说现在臣那有什么资历担任知州?”
“哈哈,”赵顼一乐。
但他也疏忽了,只要他能答应,王巨就能上北下南,在未来三百年内,将汉人的人口数量激增到一亿户!到时候周边地区,鬼佬休想插半步足进来。
甚至五百年后。汉人的脚步会布置海对面的那个富饶大州,再也不关美帝的事了。至少汉人过去,印第安人还能得活,而不是象后来那样几乎快要灭绝。
不过那片大陆王巨未画了。至少得听人讲过,不能凭空冒出来。
“王巨,有的读了你的书,然后测量,说是大地长度乃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里。是不是巧合?”
“还真有人量啊?”王巨讶然。不过这个测量是胡说八道,赤道也没有这么长。就不要说在东京到长安这条纬线了。
“京城一个姓刘的读书人测量了,然后写奏上报朝廷,曾公亮不敢确定。”
“记一下就可以了,最好不要确定。”
“朕召你进宫,还有一事相询。”
“请陛下诏示。”
“河工。”
“陛下,现在那有钱帛治河工?”王巨吓着了。沾到黄河就不会是小事。
“朕也知道现在钱帛紧张,但去年黄河两处决堤,不能不治,草治一下吧。”赵顼苦恼地说。
“草治?”王巨狐疑道。
“去年两处决堤,河水再次小规模的改道……”赵顼更加苦恼。
黄河自从二十几年前改道,然后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在河北大地上,改来改去,改得宋朝真真苦逼。
他咽了咽,又说:“都水监丞宋昌言建议从六塔河口开始约束河水,使河水回归河道,约水东流。”
“回故道?”王巨诧异地问。
“不是故道那个东流,而是二股河的东流水。”
现在黄河三条道,一条是原黄河故道,也就是贾昌朝的东流道,自博州、德州、棣州到滨州入海。现在淤积,再加上百姓开垦,快成小泾水了。
庆历八年,黄河决于澶州商胡埽,向北奔大名,与卫河合,北至恩、冀、乾宁军,直拒马河,入海,这就是现在的北流。
嘉佑年间,河决于第六埽,遂为二股,自大名府与恩州的东部至德州,从沧州南部入海,是谓东流。
但不是这个河道不变的,中间黄河跳了好几次舞,每一次跳舞,都会挪一挪身体,然后无数百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