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幽色的冰面,仁多零丁想到,如果不是这个季节发起进攻,那会是什么局面?那怕再迟上一两个月进攻,宋朝滑板不起作用,防滑鞋也不起作用了,那个冰墙也筑不起来了。
或者听从自己的计划,主攻环州,又会什么局面。
也许王巨很被动吧,但世上那有那么多假设呢。
军营中不时传出欢呼声,这就是人心所向,听到撤退,整个大营将士都开心的蹦跳着。这一战打得太憋闷!
仁多零丁想到。
实际将士这种心理很危险,只是仁多零丁未想到。
毕竟从牌面上看,虽然西夏大军一分为二地撤退,但两部兵力仍然很多,如果将罔藏逋一万余兵马包括进去,仁多零丁帐下达到了七万多兵马,就不算罔藏逋的兵马,也有六万五千余兵马。
梁乙埋帐下的兵马更多,包括白豹城与安疆堡以及梁永能的手下,梁乙埋帐下兵力达到了惊人的十二万余人。而且这两部现在在逐步靠拢,各部各军相互离得不远,又多有骑兵,并且在野外。
实际这个兵力想一想,也很凄惨,半个多月前,他们前来时,仅是梁乙埋帐下的兵力就远不止十二万余人了。
惨败哪,一场前所未有的惨败!
骑兵速度是快,但那要看什么情况,象这样庞大规模的行军,还是快不起来。车马、粮草、帐蓬、辎重,那一样都少不了,几万大军缓慢地向西谷砦移动着。
有军盲不懂,说宋军胜只是小胜,并且只在自己境内胜,出去就只能失败。
这种说法只能说对了一半,原因就是这个速度,与骑兵关系不大。在自己境内,就象庆州官兵一样,各个堡砦都有粮草,轻装前进。然而敌人呢,必须携带着粮草辎重前进。不要说对地形的熟悉,与百姓的支持,仅是这一条,便会产生差距了。
因此这边行军缓慢,那边速度却很快。
西夏人撤退,气球上旗帜又挥舞起来。当然现在西夏人也知道这是一种新的通信方式,只是他们看不懂。
随着种谊带着他的手下,从五交镇发兵,冲向环州城,但他们的目标是在环州城的后方!种古也集结了一些兵力,正在等候种谊的兵马。
兄弟俩马上要碰面了。
李克忠带着他的手下,向五交镇进发。不过他这一部只是以防万一的,马上还要分兵,分兵淮安镇。但战斗与他们无关。
燕达也开始集结兵马,准备向东谷砦出发,在哪里与姚麟、秦渤的手下兵马会合。
“后方就交给你们了。”王巨冲韩绛与章楶说道。
不过主要是说给章楶听的。
会战就要爆发了,但如何善后,同样重要。善后就交给章楶去处理了。
尽管夜色已深,两边还是站满了出来送行的百姓,琼娘也站在人群中,她是一个识大体的人,这时并不是儿女情长之时,只是担心地看着丈夫。王巨在人群中也看到了她,冲她挥了挥手,带着大军冲出庆州城。这支军队不仅有王君万这一旅兵力,还有顾永平与杨培的两小旅兵马,以及从狄咏哪里架空的两支骑兵营。
狄咏也在人群中,此刻他心中五味杂陈。
章楶走过来,轻声说道:“狄将军,也不能怪子安,这一战从去年年底子安就在布局,中间不断地矫正,为的就是这一刻。中间还能准许出现差错,那时能来得及矫正。但临近这一刻,再也无法矫正了。十几万大军的胜负生死,岂容儿戏?”
虽然章楶也是主要策划者,不过他不是主帅,因此压力要小一点,看得也清楚一点。
狄高二人主要初上战场,并且与王君万他们不同,他们还是初来西北的,来的时间不长,又呆在后方的。因此同样沾染了禁兵的懒散之气。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不过有的磨一磨就好了,但有的磨都磨不好。
毕竟他与狄咏一样,都是荫补出身,不同之处便是他荫补的是文官,后来又科举高中,于是鲤鱼跃龙门,成为正统的士大夫。狄咏荫补的却只是武将,武将在宋朝不值钱。
因此章楶看着狄咏失落的眼神,略有些怜悯,又说道:“想要让人尊重尊敬你,是做出来的,不是自己说出来的。实际马上这一战后方事务繁重,你还有机会……”
当然,如果狄咏再高高在上,那就没办法了。
“老夫心中忐忑不安哪,”韩绛在边上说道。
做为可能的一场伟大战役,宋夏之间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及赤壁之战,也不及官渡之战,只能与淝水之战相仿佛。
僵持时情况也不相同,王巨一直让宋军采取运动战术,不停地歼灭着各股夏军,打击夏军的士气,也就是跑吧,跑着跑着胜利就来到了,但这个跑可是大有学问的。
但决定胜负时都差不多,当张辽将火把扔向乌巢粮仓时,当黄盖点燃草船时,当朱序大喊秦军败矣时,战斗开始!战斗结束!
这场战役胜负就在天明那短短半个时辰内,即可宣布结果了。
“韩公,放心吧,如果敌寇先行撤退荔原堡的夏军,这一战还有点难打。但敌人先行撤退了东谷砦的夏军,这一战胜负已分。”章楶安慰道。
“如果敌人真先撤退了荔原堡的兵力怎么办?”
“这也不可能,如果论进攻与撤退的安排,撤退比进攻更重要,因为一撤退,要么是大败时撤退,要么是局面不好军心涣散时撤退,这时候最容易遭到敌人袭击。所以殿后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