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巨没有进去,而是来到二叔家。
“我那个窑洞……”
“大牛,寨中想求学的孩子多,请了两个先生过来教,又没有好地方,于是拿出五贯租钱……”王嵬涨红了脸说。
穷啊,养了五个孩子能不穷吗?就是一年分了二十多贯钱还是穷。
王巨无可奈何,租就租吧,道:“二叔,我想请你带着家人去杭州如何?”
“杭州?”
在普通的延州百姓眼中,杭州不亚于出国了。
“我与城中几户人家治了一份产业,将设在杭州,因此想从寨中请几个可靠的乡亲替我照料。”
“怎么去了杭州?”
“得用哪里的一种材料,”具体的王巨不解释了:“若成,收益会很可观,那么几个从弟妹就不会那么辛苦。”
“会不会土水不服。”
“这倒是一个问题,但杭州临近大海,不象江南内陆地区,要稍好一点吧。若是水土不服有那么严重,官员天南地北的迁任那还了得?”
“也是,那我就去吧。”孩子多啊,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除非象元黑子那样有一手好铁匠手艺,那才能获得高收入,不然还会一直穷下去。
“我们去族长家去。”王巨丢下礼物,与王嵬一道去了王全家。
“翁翁,去年寨中铸了多少剑?”
“四百多把。”
“不能再多了。”
“我知道。”
“还有,那个寨墙抽空组织劳力,将它再加固加高,若是寨中条件允许,再吸纳几十户流民过来。人多了力量才会强大。”
总之,程勘那个买马社让王巨产生了一些不安。若是边境有变,王家寨也会首当其冲的。
“难道又有事?”
“眼下没事,但有备无患。还记得我讲的那个李继迁故事?虽然增加户口,多铸几十把剑也就出在里面了。”
“不错,我听你的,在那边如何?”
“还好吧,另外我来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议。寨中那间私塾最大的学子有多大?”
“有几个孩子十六七岁了。”
“学得如何?”
“识一些字吧,但不如你。”
“识字就行,你替我对他们转告一句话,我与人合伙在杭州治了一份产业,谁愿意去杭州的,马上准备,立即随我去延州,然后我将他们安排去杭州。”
“杭州?”
“远了一些,但杭州乃是全国顶尖富裕的地方,若是在哪里落叶生根,对他们也有好处。”
唐朝时乃是一扬二益,扬州乃天下最富,原因是那时长江口比较宽阔,潮水一直涌到扬州,能让海船直达。宋朝时长江口开始淤塞了,扬州也就渐渐末落。成都虽还是富裕所在,不过几次背叛,也受到伤害。因此现在宋朝最富的所在乃是开封,其次就是杭州,鄂州。
其实王巨若没有能力将整个历史挑动起来,那么杭州将会是最好的去处。挑动历史的惯性那会很难很难,想一想司马光、王安石、吕惠卿、章惇、曾布、蔡京这些人的手腕吧!
这一说王全心动了:“我家小强子能不能去?”
“能去,不过不能多了,我只要四五人。”
“好,我来安排。”
拖不得,说走就走,二婶还在婆婆妈妈地收拾家中的宝贝疙瘩,王巨忍无可忍,塞了一百贯交子,说道:“到杭州去置办吧。”
然后带着二叔一家,以及王强与那个归娘小娘子,还有三个少年,返回延州。
那边也准备好了,城中正在过元宵节,都没有让他们耽搁,几十人匆匆就离开了延州。
王巨这才来到程勘府上,递了拜帖。
门房用古怪的眼神盯着王巨看,看得王巨心里发毛。
然后门房进去。
一会儿一个下人半开中门,让王巨进来。
王巨心这才定下。
在古代这个开门绝对有讲究,若是闲杂人等,只开边上的角门,若是尊贵的客人,将中门全部打开。若是还可以的又不那么尊贵的人,那么就半开中门。
主要是王巨以前与程勘的过节,让王巨放心不下。
这是第二次与程勘相见,边上还有一个老年妇人,大约就是程勘的妻子,王巨作揖道:“小子见过程公,见过程夫人。”
“坐吧。”
王巨坦然坐下。
程勘也不以为意,这小子胆贼大,哪里会怯场呢。
“你在云岩那边挺乖的嘛。”
是好话还是歹话?
“小子也喜安静,以前种种无奈,得要活下去。虽然人生自古都得要有一死,可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窝窝囊囊。”
“你来见本官有何事务?”
“听说程公让朱员外承办买马务。”
“那又如何?”
“据小子所知,西夏那个小国君杀死没藏讹庞后,用汉礼,也派使者向我大宋求和,并且和议侵耕的屈野河地界。程公为何此时有此举?”
李谅祚干掉了没藏讹庞,立即与宋朝处理好屈野河疆界纠纷,宋朝做了一些让步。只要不打仗,让吧。郎有义,妾有情,和议也就搭成了。
但他的运气很不好,随着银川平原黄河最重要的支渠七级渠泛滥成灾,灵夏二州许多地区漂没一空。随后击杀小没藏氏,立梁氏为皇后。然而经宋朝的禁市,西夏很是苦逼。这时候梁氏也许未成长起来,也许影响力还不足。因此李谅祚想起父亲临终的遗言与母亲的教导,防犯契丹,交好宋朝。
实际两国有诚心做到了,那么可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