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的。”
“是这么说的,但想灭夏,必须国内升平,百姓安乐,此消彼涨之下,就能将西夏一举歼灭之。故此。他刻意安排海客们,将大量烈士家属迁徙到彼岸。特别是陕西路各个保捷蕃兵义勇与民夫的家属。他们所得到的抚恤有限,再加上将领与官吏的克扣,到这些家属手中的抚恤甚至变得很可怜。反过来迁徙到彼岸,无形中是等于替朝廷减少一个大包袱。能够轻装前进。”
“原来如此,孙固害朕。”
确实是如此,否则何必迁徙陕西的百姓,那得多花多少钱帛哪,多引人注目啊。况且这些百姓久在北方。只能安置到澳洲的中南部地区,不能安置到各个热带岛屿上。这样用费就更多。
张商英心中说,如果不是孙固,那六十万人如何能牺牲?说不定这时候西夏早就拿下来了。
但他不好说的,继续道:“想要百姓安居乐业,必须轻敛薄征,因此手实法,青苗法,宽剩钱,全部得免除掉。同时拿出一些钱帛。改善保马法与保甲法,废除各地的苛捐杂税。但如此,又会让新派大臣不乐之。因此请求陛下必须大力支持。因为他在中书,只承诺呆上三年。三年必须将这些事落实下去,让国内升平。然后再去陕西,但到陕西后,请朝廷必须信任之,给予他比在两广时更大的权利。然后他承诺,在后面三年,会替大宋灭掉西夏。不过到真正灭夏时。不但给予他在陕西熙河的权利,还要举国支持,任何人不得猜疑。否则仍不会成功。他还补充了一句,知己知彼。能在南方百战百姓,但未必能胜西夏……”
赵顼深有体会了。
而且王巨用了一个裂车来比喻过。
他沉吟一会说道:“这一条朕也准了。”
其实这一条很重要。
许多人为韩琦隐,实际赵顼才即位时差一点让韩琦架空,对赵顼一生心路影响颇是深远。
赵顼为帝共分两个时期,一是熙宁,二是元丰。
熙宁变法时。赵顼不知道王安石重要吗?
知道,然而偏偏在朝堂上保留了许多旧党,甚至自始至终用文彦博对王安石掣肘。
这就是帝王心术,或者宋朝的异论相搅,或者是所谓的制衡术。
但这一条,几乎没有任何砖家提到过。
所以王巨才开始也发生了误判,不然会做得更好。
这是熙宁,再到元丰,这一时期又叫铁腕强硬时期,或者叫独裁时期,最主要的表现有三条,原来负责新法的部门乃是司农寺,但元丰时下诏,凡涉及到新法的大事,不得随便交所属部门讨论,必须先奏取旨,一下子将司农寺权利收回去了。
第二条便是乌台诗案,虽然是苏东坡大嘴巴自找的,但如果不是赵顼有意识的封杀士大夫的胡说八道,那么李定提议能得以通过?
第三条便是元丰改制。
其实王巨所说的害怕新旧两派大臣排斥,不是真害怕新旧两派大臣排斥,而是害怕赵顼本人排斥。
赵顼也没有深想,问:“为何是六年?”
“陛下,臣也问过,太保说如果陛下给予六年的信任,还不能替陛下实现,那么是他有负陛下的重托,还有何颜面呆在朝堂。但如果实现了,那么他的功劳将是我大宋诸臣中赵普以下的第一人。为了避免其他大臣有什么想法,只能学习郭子仪了。如果到了这时候,他又何必在朝堂上。到时候退隐岂不是更好?还会成为史书上君臣相宜的佳话。”
也就是到时候必然功高震主,没办法在朝堂上呆下去了,只有退!
“朕是这种心胸狭隘之人?”
还真不好说,张商英心想。
但他那敢将这个想法说出来,道:“陛下,以臣之见,先行应之,毕竟两次惨败,须王子安回来稳定人心,稳定士气。”
“恩,那么第三条呢?”
“第三条有点古怪。”
“有何古怪。”
“他说若想他回来,陛下必须按照每天饮食按照这份食谱来,若不然,他还不会回来。”张商英递了一道食谱。
食谱上写了许多肉食菜蔬以及水果名字与份量,特别是一些橙桔类,刻意标明,每天多食之。另外还有一个嘱咐,那就是不得饮酒,任何时候都要不能喝酒。而且刻意说了一句,什么时候赵顼饮酒,什么时候王巨就会立即离开朝堂。
“为何让朕这么做?”赵顼奇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