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可能哦,这个中风有什么不顺,或者多吃了一点酒,或者偶感风寒,说发作就发作的,但王巨说不出口。
但为什么让蔡确做太子太傅?
如果蔡确做了太子太傅,还会帮助赵颢吗?
“然而朕想以卿为太傅。”
“陛下,臣为太保即可,太傅不妥啊,争议真的很多。比如外面的一些谣传,说是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哄骗陛下,弄一些百姓去彼岸。还有一些胆大的人说,陛下看重了彼岸的金银,变相地将许多百姓卖到彼岸。实际臣也无语,这些赤贫百姓如果公开贩卖,一户百姓能值多少钱帛?还有大前天,臣家中的护卫王紫川兄弟,在路上听到有人议论,辽使来到我朝说一旦我去了陕西,辽国必出兵攻打我们大宋,我们大宋到时候不得不与宋夏两面开战,国家危矣。辽使说过这样的话吗?”
“外面有这样的谣传?”
“传就传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王巨“大度”地说:“王紫山将那人押到了开封府大牢,做了记录,不过随后臣去了开封府,将那人训斥了一顿,让开封府衙役将其释放。因此臣一直说陛下才是臣的倚仗,没有陛下的支持与信任,臣什么事也做不了。不要说京城了,就是去了陕西,恐怕还会有一些谣传。”
“王卿,请放心吧。朕非是句践。”
“臣知道陛下胸怀颇似光武大帝,但臣去了彼岸,一是与这些人斗来斗去,确实很累。二也不是完全功成身退。”
“咦?”
“陛下,臣就是去了彼岸,并不是某些人所想的那样,要做海外王,海外就那些百姓。并且还分散在各个岛屿上,最大的城市还不及我朝的中州,一个大县的繁荣,这个海外王做了有何意义?还不如担任我朝一个府尹呢。但臣去彼岸,除了想休息外,另外还有就是为了数学,为了技术。”
“恩师曾著《的一》,前朝除了秦隋与西晋,两汉、唐朝再到我朝,每一朝代开国几十年都很承平的。原因有二,能混一天下的,都是一代人杰,所以能平天下也能治天下,另外战乱不休,人口少,耕地不紧张。随着国家发展,各个问题也就来了。不过有了彼岸,它为疏散人口找到了一条出路,但这还是治标。治本之术还是国家不断地调节,减少兼并与贫富分化,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内外结合,国家才能长久。”
“但臣还要补充一条。不仅是这两条内外兼治,还有技术的提高,也能利于国家久安。就象火炮,它在平夏城之战中就发挥出巨大的威力。这是军事方面的,还有民生方面的。前几天臣去了沈括家中,将旅行社交给利民监。他就在一心发研发更先进的蒸汽机车,用于三门漕运。但如果技术再进步一点呢,用于几百里上千里的运输,会对我朝产生何等的影响?”
赵顼激动了,问:“行吗?”
“未来一定行的。”
如果是现代化的火车,那是不可能了,但王巨所指的,只是很落后的机车,一个大蒸汽机车头,拉着几十辆车子,每个车子装载货物不是五十吨,只不过一两千斤,那么对道路桥梁技术要求都不是很高的。
但就是这种落后的机车,没有几十年的研发,也不可能成功。
各方面技术都落后,因此掣肘了研发的进度。
“它只是一个方面,还有很多呢。然而放在我朝研发,争议声太多,只有彼岸才能有一个清静的环境再说,臣去了彼岸,大多数时间不在温市就在丰市,丰市已经交给了朝廷,朝廷每年都有官员驻扎在那边,有什么情况,陛下可以诏书臣了。”
“王卿……”
“陛下,这是臣应当做的,臣是宋人,死是宋鬼。况且从仁宗赠书给臣,再到先帝与陛下的器重,臣去了彼岸,难道就能忘记大宋对臣的恩德吗?”
赵顼还能说什么!
因此临走前,让赵佣深了一个大礼说:“佣儿,子安不是太傅,但却是你永远的真正太傅。”
“陛下,”王巨连忙避开说:“你要折杀臣哪。”
但这对父子走后,琼娘立即问:“官人,陛下有些反常啊。”
“不反常了,我就要去陕西了,有的话,也要含蓄地说清楚的,而且我将旅行社交给了利民监,官家大约听到后,也来问一问,只是我说到那份上,官家已经不用再问了。但官家心中,确实有些不舍我离开宋朝。”
王巨只说了一半,这是走了,得不到就是好的,有些不舍了。
如果王巨真的不走,即便赵顼还能平安地活着,到了平定西夏之后,也会产生忌惮了。
而且赵顼一直顾虑着自己会不会去彼岸做海外王,到了这时候,彼岸是肯定离不开宋朝的,不过宋朝对彼岸也产生了许多倚赖,税赋、技术、金银、物产,如果看得远一点,彼岸的贸易又养活了多少宋人,所以才有了王巨这番话语。
元宵节到来,国家“小治”,西北数场大捷,这一年的元宵节格外的热闹。不过那边旅行社在继续交接着,让许多人心中暗暗叹息。
但元宵节刚过,开封府尹王震就来到王家,说:“太保,有一行首状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