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事,这世间没有绝对的黑与白,也没有绝对的好与坏。更不会有完美无缺的人,完美无缺的律法政策,任何一条政策落实下去,总会有人受益,有人受害。那么就要聪明地去判断轻与重,择其重弃其轻,择其有大益而弃其有大害,国家就能始终向前进,而非是向后退了。”
“善变,但这个善变非是那个不好的善变,而是要学会聪明及时的因时制宜制策,比如湟州,如果阿里骨不背叛我朝,臣用兵湟州。那叫穷兵黜赋,好大喜功,如果阿里骨背叛我朝,又是吐蕃的正统,颇得民心,那么是否对阿里骨用兵,就要三思而后行,但阿里骨不是吐蕃正统,又不得人心,故臣及时用兵湟州。解除朝廷后患。”
“然而不能因此而好大喜功,比如赤岭以西,如果臣欲图虚名,替朝廷开拓不必要的疆土。率领大军拿下草头鞑靼与黄头回纥,那则是错误的做法。这世间只有永衡的道,比如祖宗的齐人,爱民,轻赋,但没有永衡的法。就象榷茶,祖宗才执行时,利于茶农,也利于茶业种植的推广,也确实增加了国家收入,繁荣了国家经济,但随后榷茶越来越成为国家弊病之一,因此须变之。”
“恩威,刚易折,但只恩不威,则是无刚骨,则是不立,故此,臣去了湟州,也有杀人,杀人的目标就是立威,不过以立威为辅,立恩为主,更不能为杀而杀,那不是恩威之道了,而是暴虐之术,亡秦之道!”王巨又将他对待西夏、河西数州与湟州三路不同的策略说了说。
“赏罚公平,再保持着祖宗以来朴素的作风,如果一个君王能做到这几条,就能称为圣明的君王了。”
“但做人不应当诚实吗?”
“殿下,做为一个君王,对内要诚实,要圣,当然,当国家强大到没有威胁之时,周边诸夷对大宋都会变得诚实,那时候就可以诚实了。否则,则是迂阔的墨家,殿下,可以用墨家来治国吗?可以学习宋襄公吗?就象高丽,太宗之时,与高丽是盟友,但太宗伐辽之时,高丽有没有出兵在后方牵制?结果太宗兵败,高丽如今也屡遭辽国欺压。那么我朝应不应当对高丽诚实呢?”
强壮自身啊,范纯仁心中忍不住地吐遭。
然而赵顼听了却很欢喜,只是在心中叹惜,儿子还太小了,王巨所说的有些深奥,儿子多半听不懂。
但他弄错了,真要是赵佣长大成人了,王巨又不敢说这些了。
不过王巨一边说着,一边开着小差。其实王巨对这对宝贝父子身体都很关注,在路上他还旁敲侧击问了朱公公,今年赵佣在秋天也生了一场病,似乎是一场感冒,御医看得及时,好得也快,也就没有其他了。
这就证明了痛爱子女的还是自己的亲父母,不过赵佣的母亲朱氏在史上一直被打压得很可怜,所以赵顼活着,赵佣才能得到精心的照料。
现在王巨看了看,赵佣的气色也不错,赵顼也许还能活上一段时间,这样,赵佣熬过了最初的发育期,大约就能抗得住高滔滔折磨了。
其实史上赵佣也生下了子女,只是儿子只有一个,还死了,这才轮到大艺术家做了皇帝。
相信这场悲剧不会再上演了,那么以他的天份,再加上自己的引导,未来宋朝会出现一个更强大的宋哲宗吧。
高丽使者便被带了进来。
就是王巨解释了真相,几个宰相也不知如何回复高丽使者,正好一起看好戏吧。
使者名字叫朴延顺,来的不是他一个人,不过他是正使,只带了他一个人进来。施完礼后,赵顼说道:“朴卿,这位乃是我大宋的太保王子安,他想问你具体的经过。”
王子安?朴延顺看着王巨,眼中也露出敬佩的眼神,在高丽国也有人传扬着王巨的事迹,来到宋朝,他们则听到更多王巨的事迹了。
王巨说道:“朴使者,你们国书上写得含糊不清,什么辽东叛乱,什么几千士兵攻击了辽国开州,能否说仔细一点。”
难道与宋人无关,朴延顺心中想到,于是他将情况仔细地说了一遍。
“辽国经常骚扰你们吗?”
“是啊。”
“辽国太强大了。那么这几千人一直没有找到吗?”
“没有。”
“会不会是你们高丽国的义士自发的行为?”
“不会,他们人数不少,好几千人,如果真是有人自发的行为。这么多人离开家园,潜入女真部,再潜返回来,应当能查出来的。而且辽国派使带来了缴获的器甲,也比我们高丽器甲精良。”
“这么古怪……我知道你们会想什么。但我听陛下将情况说了一说,心中隐约地有一个想法,不过你们高丽乃是我们的盟友,我必须得让证明给你们看,来人哪。”
王巨喊来殿外的近卫,在他们耳边吩咐了几句。
几名近卫迅速离开,一会儿他们抱来许多武器,王巨说道:“这是我们大宋的武器,看看与你们高丽武器有何不同?”
高丽与倭国武器都是从唐朝武器上发展起来的,比如倭国刀。它的样范实际就是唐朝的横刀,宋朝武器自然也是从唐朝武器上发展起来的,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