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斜了一眼过去,扯着嘴笑道:“张太医,你叫我家十一娘过来好吗?”
任何不熟悉的女人她都怕。
兴许是小时候被骗过,从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能。”张献拒绝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她叫阿容,从今以后,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包括换药。”
江郁看着医女,医女也看着她,两相对望,相顾无言。
医女很快地便将视线挪动江郁另外一只胳膊上,“出来一点,我要上药。”
江郁不动,医女等不急,手上的动作又粗鲁又蛮狠,一点都不温柔。
江郁心底一千个一万个拒绝。
大喊出声,“张献。”
张献走近一步,隔着布帘问内里的人:“怎么了?”
阿容道,“张太医,她没事,只是不配合换药。”
张献皱了下眉,“江郁,别耍孩子脾气,把药乖乖换了,阿容,她要不听话,随你处置。”
江郁:“......”
欺负我爹现在不在身边是吗?
张献在话落后,抓过药箱抬步离开。
医女已经将她的手臂擒住:“换药。”
江郁瞪大了眼睛看这对狼狈为奸的人。
阿容道:“张太医这些年都在为你的病找治疗的办法,不说殚精竭虑,但也付出了不少的心血,你就算不理解,也麻烦你配合一下。”
江郁的小动作停滞下来。
“阿容姐姐,我不习惯陌生人,你把药放在这里,我肯定换。”
“怎么换?用脚?”
医女低垂着头颅,将旧的绑带换掉后,又换上新的绑带。
江郁逡着她的目光,低声道,“......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什么时候跟在张太医身边的?”
“你不认得我不是很正常,我平日都是在给宫里的娘娘看病。”
阿容边说着,趁其不备就把伤药上了,又取过绷带,动作轻缓地绑在她手臂上。
江郁微微拧眉,随着她越来越轻柔的动作,也不怎么在意了。便道,“可我也经常来宫里串门,怎么没见过你?”
“或许是我长得庸俗不堪。”
“阿容姐姐真是妄自菲薄。”
阿容看了她一眼,“当然,比起现在的江小姐您,我算是还入得了旁人的眼。”
江郁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把镜子给我拿来。”
阿容不肯。
江郁挣扎,自己要下床去拿。
医女动作一顿,手用力地扣紧她的手腕。
“不用动,江小姐您不要命了?”
江郁挣扎不动,只能咧开一嘴的白牙道,“比起命,自然是美貌比较重要。”
······
由于许家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如今许肇桦更是被囚禁,身陷囹圄,识相的都离着这许家远远的,更不会有谁敢触碰这个烫手山芋。
但林氏并不甘心,许国公贪生怕死,不想保住自己的嫡亲儿子,但许肇桦的外祖家,肯定不会看着许肇桦被判流放。
她回了一趟娘家,想叩求林家,找亲哥哥的帮助。
“三姑奶奶,我家老爷不在,夫人抱恙在床,无法起身,今日怕是就无法起来招待您了。”
来人说着自己委婉的托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