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弯唇一笑,身子微微前倾,药碗也凑在自己唇边。
“我若是偏要亲力亲为?”
江郁挤出一点笑,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出这话:“你敢动我,就给我试试?”
阿容见两人对峙的僵局,目光微冷,伸出手要去接住他手中的药碗:“张太医,还是我来吧。”
“不用,我倒是要将她这脾气治一治不可。”张献肃声说。
江郁转过头去,抿紧唇角往床榻内侧,偏偏后脖被他掌心给扣住。
“把药给我喝了,今天我可是给你换了新的药方。”
“你这样我爹知道吗?”
“他刚才走了,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会跟他说,是你一直在耍小性子,我都是为了你的病好。”
江郁咬了咬牙,直勾勾地盯紧了张献看,“真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张献冷嗤,拿了医药箱又要走。
阿容还站在原地,眉心深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郁见她没走,心底厌烦她是张献的人,冷声道,“怎么?你还不走?他都走了你待在这里也没用。”
阿容拧了下眉,端过药碗转身即走。
······
阿容出殿门的时候,有风从屋檐下穿过窗户传来。
江郁听到了风铎的声音,忽然间神智微微发怔。
那天来的陌生人,他临走前,故意跟其说了声,要带一个风铎过来。
难道又是哪个人?
掀开帘子往外看时,的确在从敞开的窗户中看到了屋檐下的风铎。
清脆的铃铛声随风拂动,随着夜里清辉的光,晃动着,浮现在眼前,似梦似幻。
到底是谁?
那个人的存在……
江郁逡视着周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下落,这个时候,她就算下床,应该也不至于被人给抓包。
但掀开被褥,不过稍稍一动,手脚一阵冰冷,便又快速躺回了床上,僵硬地缩着自己的四肢百骸。
算了,还是不打算冒这个危险。
将脑袋也缩了起来,整个身子都藏在被褥里,闭着眼,装睡算了。
有些事,她不想碰,更不敢碰。
怕一旦撕开了这道口子,就会猛烈的风刮着她深陷进去,就再也逃不出来。
这辈子还是糊涂一点。
······
第二天,窗外下了一场大雨。
江郁蒙在被子内,因为久卧不动,身子僵硬得厉害。
想翻个身子,怕殿宇内的宫女发现,只能小心翼翼地用背脊,一寸一寸地挪动着。
但眼尖的宫女还是发现了。
翠绿衣裳的宫女上前来时,询问,“江小姐,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
“等一下,你是谁?”
平日里都是阿容照顾自己。
江郁一开始也不习惯,但相处久了,发现她除了清清冷冷外,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今天去换了宫女前来,难道就因为自己昨日呵斥了她,她还真置气了?
“阿容呢?”
宫女瞧了一眼江郁,旋即将头给低了下来,道,“您说的是张太医身边的那位医女,她现在还在前殿给您熬药。”
提起汤药,江郁脸色泛苦。
装病真的不止是一件技术活,这苦肉计搅得自己最近嘴巴里难受得厉害。...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